天大的好事都让楚越赶上了,虽然队伍里有夏潇这个拖后腿的,可有崔千钧这样百发百中的大将军坐镇,楚越已经开始沏茶倒水了。
茶水滚烫在桌面上,楚越也不收拾,只是紧紧的盯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夏潇盯着茶水看了半天:「我说二殿下,你还真是坐怀不乱啊!」
坐怀不乱?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再说了,本殿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之人,本殿的心,乱着呢!
楚越放眼望去,指指点点道:「你看这场面,还不够乱吗?」
他这么一指,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味,被远处的太子看在眼里。
夏潇可看不出来:「???」
顺着楚越手指的方向望去,确实看到了些不该看的。
就在不远处,太子射伤了一人,鲜血染在青草堆上。
看那人的打扮,虽是个纨絝子弟,可他父亲的官职应该不小。
「不是说好了不许伤人吗?」夏潇不理解的气愤道:「为何……?」
还没等楚越回答,一支冷箭直冲夏潇而来。
夏潇满心都用在学医上,从小娇生惯养的,就是不肯吃苦练功夫,所以他的武功稀松平常,躲明箭还可以,躲不过暗箭。
危急时刻,楚越一把拉过夏潇,将他整个人裹成一团,连滚带爬的绕着桌子转了一圈。
此时,罪魁祸首太子殿下慢慢悠悠的走过来,假模假样的关心楚越:「你没受伤吧?」
楚越整理好仪容,拱手道:「皇兄,臣弟无事,多谢皇兄关心。」
「是皇兄的错,箭没对准,射偏了。」楚宣装模作样的扔掉弓箭,一脸轻松愉悦的说。
楚越内心:确实射偏了,这箭本该是冲着我来的。
「皇兄的猎物倒是跑的很快。」楚越指着跪在地上的夏潇玩笑道。
「猎物跑的再快,也在猎人的股掌之间,逃不掉的。」楚宣「俯瞰」了夏潇一眼,赏玩似的说。
楚越垂眸低首:「皇兄教诲,臣弟记下了。」
「阿越,小时候父皇告诉过孤一句话:放下屠刀,是坐不稳帝位的,今日孤就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你。」楚宣撇了一眼楚越搭建的桌台,皮笑肉不笑道:「这里是春猎围场,你倒是好雅兴。」
茶香袭来,为血腥的风股出一阵清甜。
楚越摊手指向尚未凉透的茶盏:「臣弟陋技,让皇兄见笑了。」
早知道楚宣这么早就冲着他来,就不演这一番了,还泡什么茶啊,直接赢了太子岂不更好?
既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就没必要藏拙。
「来都来了,让孤尝尝。」楚宣顺着楚越的目光望去,视线定格在一盏茶上。
楚越亲自倒了一杯递给楚宣,楚宣毫不怀疑的遮袖一抿。
旋即,上了马继续打猎去了。
这场春猎也是没意思,楚越也不打算赢,就当让义父练练手。
在场的诸位,也都没有敢赢过太子爷的。
注定好的结局,还要开设一场谄媚的春猎,这就是义父口中的京都水深罢。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威风凛凛的太子殿下竟然晕倒了。
太医们手忙脚乱的给太子殿下诊脉,说是中毒。
问题是太子殿下今日吃食都没有问题,唯一没验过毒的就是楚越的那盏茶。
太医前来取了样,一用银针试探,银针果真变成了黑色。
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