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发男生惊呆,下一秒却见白鸟从药箱彩光中心探出半个头来,火烧云般的橘发似被箱底风吹起,飞扬不已。
白鸟眨巴眨巴眼,对卷发男生勾勾手:“来呀,还治不治了?”
那男生“哦哦”,憨头憨脑走到箱子边,犹犹豫豫不敢落屁股坐下去。
他欲做又起,站着看药箱游移的光。
鸟人看不下去了,一脚踹他屁股墩,卷毛叫喇喇地扑下,一瞬被药箱吸收进去了。
鸟人又一脚勾上药箱盖,食指掏掏耳朵:“吵死了。”
那白色药箱倏然闭合,迅速化小,变成一只小小鸽子,扇动翅膀飞了。
众人稀稀拉拉鼓起掌来,越洱也看向鸟人,却见他神色不如将才放松。
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呢?
以她对鸟人浅薄的了解,从卷毛说那句话开始,鸟人就不对了。
她打算寻个时间直接问鸟人,天边太阳东升,她打起哈欠。
引得一串哈欠连天,大家都没睡好。
“鸟老师,接下来去哪儿?有休息时间吗?”边锋问道。
鸟人回头看一眼公寓楼,大水无痕,地面干燥,但楼中家具物事冲得到处歪着倒着。
越洱以为要让他们摆弄好家具继续睡这栋楼里,却听鸟人缓缓道:“回部里。”
“就、就这么回去啦?”严络亚语带抗议。
越洱一直觉她眼熟,脑中灵光乍现——
这不是刚下来深渊那天,那个“要钱不要命姐”么!
当时鸟人说,情境里死掉的话,真身“只会重伤”,众人抱怨中没,这姐们松快来了句“有补偿金就行”。
那时就有人说她“要钱不要命”,越洱也佩服此人心态甚好,只是严络亚当时盘着头发,还戴一顶奇形怪状好似鸟巢的帽子。
“对,先回去。”鸟人说:“卧底训练是随时随地,接下会有其他考验,记得去部里闭上嘴,别演戏、别泄露。”
有人叫嚣:“不演戏不就泄露了么。”
鸟人冲他温柔一笑:“你们的演技,不演戏就不会泄露,拜托了。”
那人还想抗议,你怎么知道老子演戏不行,却忽地想起昨天卧底情境,自己自作聪明,反而差点被情境里其他人发现,顿时闭上嘴不杠了。
鸟人双手合十,语气轻松:“好,谢谢大家配合,请找到自己对应号牌的鸟人教官,会带你们安全回去的。”
现场没人多信这句“安全”,别在路上又灵机一动搞什么考验幺蛾子,就谢天谢地了。
越洱哈欠连天,她77号对应鸟人,直接原地等就好了。
边锋却没走,神神秘秘挪过来她近旁:“我真的不能来你家睡吗?屋子好冷,好想小狗……”
越洱关上嘴,眼角沁着泪望他一眼,见他颧骨处那道血痕还挂着,血丝都干了。
不由犹豫,边锋给她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疗愈了,她刚才扒拉着检查过。
可边锋自己脸上,还有手臂、腿上的伤痕都还照旧。
不知他是法力耗尽还是没有留意自己,越洱忽觉舌尖的拒绝似有千钧重。
行吧行吧,来睡就来睡,多得是房间,她自己也想小狗了,只是暂时不能接回来。
她拉着手掌伸展,又看不下去般,手心隔空抚过边锋眼前,替他治了伤。
蓝莹莹的微光绕向边锋面颊、手臂、腿间,划损的肌肤愈合如初。
边锋只看一眼伤口,又定定等着她开口,俊眉星目。
越洱:“……要睡就睡,你怎么不直接给我交房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