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个独处的机会,即墨安索性就多说几句。
「别叫我爷爷,我不是你爷爷。」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扭过身不看即墨安。
「哎哎。」穆南渊眼睛一亮,「跟外公说,外公还是你外公。」
「穆南渊!」即墨临感觉自己现在需要吃一颗速效救心丸。
「行了,是你懂还是我懂,你把钱出到位了就行了。」穆南渊摆了摆手,拉着即墨安坐到一旁。
「安安,你说。不用管老临。」
「……」即墨安看了眼似乎快要爆炸的爷爷,突然感觉自己外公的嘴不输玄白。
这该死的既视感。
「我是说,关于我想恢复记忆的事情。」即墨安抿了抿唇,「现在太混乱了。」
「怎么讲。」穆南渊皱起眉。
「时间线对不上,外公,玄白说我和他…认识了六年又六年。」
「十二年?」两位老人俱是一惊。
「可除了车祸之后的那两个月,我根本没有见过他的记忆。」即墨安微微摇头,「我搞不懂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如果是我昏迷的时候那他不可能提前一天出现在我的车祸现场。但如果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我身边的人不可能不认识他。」
「除非…他让其他人都遗忘他。」
「这种机率太小了。」穆南渊严肃了起来,「十二年前你还在高中,如果你有异常的行为不可能没人发现。」
「所以比起十二年前,我更在意他的说法。」即墨安用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画着圈,「六年又六年,为什么不直接说十二年。」
「乌洛波洛斯,安安,你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吗?」穆南渊突然道。
乌洛波洛斯?
即墨安一愣,那不是玄白刚刚在和景君泽交易时说出的名字…似乎,是蛇的真名?
「玄白的名字?其实我以前就有怀疑过玄白是个临时编造的名字,他张脸是完完全全的欧洲骨相,怎么可能取了个黑白的名字。可是乌洛波洛斯…乌洛波洛斯…」
他重复着那个名字,突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有些熟悉…以前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肯定不是从蛇的嘴里。
「安安,乌洛波洛斯…是衔尾蛇的名字。」即墨临在即墨安画圈的地方描了下去。
「自我吞食者衔尾蛇,不死之身乌洛波洛斯。是建构与破坏的往复,是生命与死亡交替的无限之蛇。」
「衔尾蛇。」即墨安怔怔的看着爷爷画下的八字形符号。
「妈妈的作品也叫衔尾蛇…」
蛇爱咬尾巴。
即墨安快速的回想着过去的往往,蛇总喜欢窝在他怀里晒太阳,然后不知不觉的就去叼自己的尾巴。
「孩子,如果他能掌控时间与生死,那么这条时间线或许就不再那么混乱了。」穆南渊抬手轻轻拍了拍即墨安的肩膀。
「在今天之前,我们一直视他为敌人。」老人站起身,轻轻的叹了口气。
「但你说得对,他很强大。比我们想像中的要强大的多。如果他真的想对你下手,没必要等到现在。」
「NHE协会的那些…孩子们。」
「安安,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他们的脸。」穆南渊叹了口气。「太像了,实在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