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翩翩一边帮姜蓝上药一边朝着小丫头道。
「你前脚刚当着你师公的面满口答应帮忙送簪,后脚便将你师公给的信物扔进了荷花池里,你说你如此行径,半点不拿承诺当回事儿,该不该挨这一顿打?」
原来是这样啊。
先前挨打还觉得委屈巴巴的姜蓝,听到此话之后,趴在枕头上,丧兮兮地不作声了。
「药涂好了。」白翩翩一脸温柔地捏了捏姜蓝头上那两坨双螺发髻,「你这半年,过得好不好啊?」
对哦,一回来就挨打,差点都把正事儿给忘了。
姜蓝偏着脑袋,超小声道,「师娘,我有件事儿想跟您商量。。。。。你帮帮我呗。」
「什么事儿啊??」白翩翩凑近耳朵。
于是姜蓝就将自己过完年后,想跟着沈柠一起去闯荡江湖的事儿,跟师娘讲了一遍。
「这事儿。。。。。。你师父那儿恐怕。。。。。」
「师娘~~~~」遇着事儿师娘不答应怎么办?当然是撒娇啊,不然还能怎么办?
除夕前一日。
当初卖万如山十五刀银一个字的银羼正丹纸,被收摊的沈招拿回府后,经李朝之手,如今已经被变成了一朵儿接着一朵儿的福字窗花儿。
小小年纪,原以为可以在过年时,只负责吃喝玩乐的沈招。
被娘亲那手如爬虫一般扭曲难看的毛笔字丑哭之后。
果断放弃玩耍,从小木盒里拿出了珍藏的儿童毛笔。
不仅承包了两个府邸的全部春联,还在新入府的那批竹制方形灯笼上头,提笔画起了四季山水画。
性子原就有些害羞的小钱袋,嘿tui!是柳拓!
拿着铁铲,把堆在后院,走上去有些打滑的积雪,铲到了院墙边上,留出走路的道儿来。
沈柠更是不必多说。
作为明晚年夜饭的主厨,她今儿一大早起来,便开始调面糊啦,炸酥肉啦,煎香料啦,制卤水啦,卤鸡鸭啦。
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无所事事的徐瑶,坐在前院的摇椅上,一边撸着沈二哈,一边感慨,「哎,这大过年的,怎么就如此清闲呢??闲得我都有点无聊了。」
「嗷呜嗷呜~」一旁的沈二哈,对徐瑶这话,表示高度的认同。
「小瑶姑娘~~」李朝手里端着一竹篓剪纸窗花,从后院走出来时,接话道,「帮个忙,去厨房找沈姑娘要点煮熟的黏糯米。」
「弄那玩意儿干嘛啊?」黏糯米,啊,她想吃黄豆粉裹的糍粑了。
「贴窗花。」李朝将手中竹篓里的窗花往徐瑶跟前抬了抬。
徐瑶一个瞬身,来到了李朝的跟前,她从竹篓里取出一朵儿窗花,诧异道,「你这手艺,可以诶。」
这精致的技艺,俨然是剪纸界的非遗传承人呐。
「黏糯米。」面对徐瑶的夸奖,李朝重复着重点。
「好好好,这就去这就去。」徐瑶将窗花放回竹篓里,然后回身朝着厨房里钻去。
因着三个灶,同时进行的缘故。
厨房里,卤肉的味道,炸酥肉鱼头的味道,煲骨头汤的味道,交织汇聚在了一起。
「姐妹~忙着呢?」无所事事的徐瑶站在门口,与,一个人同时驾驭三口锅的沈柠,形成了强烈且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