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御急道:“你仔细想想。”
“实在想不到有什么错漏,药也是我抹的。”
“有没有碰花草?”
满儿摇摇头。
“那就奇了,怎么一直不好呢?”
——
另边厢,元衷被带到紫宸殿,这是他第一次走进这里。
他低着头到中央跪下,“臣元衷拜见陛下。”
“起来吧。”弘业帝和声道。
“谢陛下。”
弘业帝仍在看章奏,“知道为何召你吗?”
元衷迟疑了一下,“臣愚钝。”
座上不语,青年小心问:“是臣校阅之书出了纰漏?”
“想好了再回话。”
大殿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
他滚了滚嗓子,“请陛下恕罪,臣实是不知。”
弘业帝从文书中抬起头,骇人的目光几乎要射穿堂下的青年。
——
承欢殿的紫铜炉烧着无烟无色的瑞炭,炉子和床挨得近,赵濯灵沐浴后赤身躺着也不冷,身下铺的火蚕绵更腾起熇蒸之气。
她挺直了趴在床上,脸埋在褥子里,双臂微屈放在两侧。
满儿坐在床边为她抹药膏,不知道是太舒服了还是怎么的,赵濯灵的眼皮渐渐重了起来,意识越来越模糊。
弘业帝来时,满儿一惊,刚要起身行礼就被挥退,见皇帝伸出手掌,她交出药罐便速速退下。
他从外面来,一身寒气尚未退却,指间的凉意穿透温热的皮肤,赵濯灵打了个激灵,继而舒惬地呼了口气,冰凉止痒,帮了大忙。她也不回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弘业帝注视着眼前斑驳的胴体,伸手覆上了纤细的腰肢,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这下,赵濯灵不醒也醒了,她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歪坐在床头。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眼睛,“不装了?”
她抓过薄衫披上,“你怎么来了?”
弘业帝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怎么不能来?”
“你看到了,我身上还是这样,没法伺候你。”
他像听到了天大的滑稽之语,“你伺候我?是我伺候你还是你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