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想不到,他此刻的心跳比她更快,那颗心几乎要破体而出。他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一丝微小的变化,却又害怕甚至憎恨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引向不归之路。
看他发狂的模样,赵濯灵心惊肉跳,闭上眼喊道:“我没有!”
“你还敢说你没有?”
她睁开眼,“难道你希望我有?”
“我只要听实话!”他面容扭曲,几乎丧失了理智。
“实话就是我把他当弟弟!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你,不喜欢任何人,更不想苟且,你满意了吗?!”赵濯灵近乎嘶吼地说完。
李盈伸手拧过她的下巴,“什么意思?”
她漠然道:“我只愿一个人过,这么说,你能明白吗?李盈?”
“一个人过?”李盈难以置信地干笑了两声,“你是说,终身不嫁?”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李盈略略平静下来,像看着怪胎一样,“所以,你是厌恶所有男人?”
他的复杂表情来不及传达哪怕半分心绪,一时之间,他心中五味杂陈,先是庆幸,再是绝望,继而在两极中来回奔突,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激得太阳穴直跳。
几近窒息的知觉把他带回十五岁那年的围场,也是这样的深秋肃杀之际,他猎获三十六只鹿,父亲当着众人的面褒赏金弓,拍着他的肩膀笑说“不愧是我李家子孙”。转头见广陵公主黑着脸,便亲自上马,手把手教女儿射箭。众人随御驾呼啦啦离开,留他在原地。
赵濯灵无心探究他的反应,别过脸说:“我不厌恶男人,我只是不想……罢了。”
李盈收回神思,慢慢放开她,“我不管你赵濯灵是哪路神仙妖魔,到了我手上,都得乖乖受降,我给你什么,你都得接着。”
说着,冰凉的手指挑开了她的衣襟,薄衫翩然落地。
赵濯灵本能地想逃,却被他掐进怀中,用绸带缚了手腕。
她梗着脖子,紧闭双唇,眼睛朝上翻,一副决然之态。
他凿开干涸的甬道,带出斑斑血迹,胡乱揉捏了一通,仍无反应。
如同两年前在昭德观的那一夜,两年过去了,他们的关系回到了起点。她仍是她,他却不再是他。
终是泄了气,身子陡然塌了一般,疲软下来。
狼狈撤退后,李盈失魂落魄地坐着,睇着她的脸。
纤长的指节在她胸前跳跃,仿佛拨弄琴弦。她是他最得意的琴。
赵濯灵闭着眼打掉他的手,翻了个身。
沁凉的身子贴了过来,李盈埋首在她颈窝,喃喃道:“以后别瞒我,只要不离开,别的事,我都答应你。”
她不语,用胳膊肘抵开他的胸膛。
他却拢得更紧,她几乎难以喘气。
“答应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