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除爵的消息传遍朝野,所有人在恍然之余,又都震惊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绝大多数人都茫然不解,又找不到人打听消息。
但是像吏部尚书陆杭、户部尚书曲百川这样的朝中重臣,他们心中有疑问,没有第一时间进宫去询问太后,而是先去了礼部尚书李寒松的家里。
李寒松早就在家里候着他们了。他也很光棍,面对谁都只说三句话。
“我劝不住太后和陛下。”
“承恩公最信任的幕僚是大穆密探。”
“承恩公的死与大穆有关。”
短短三句话,愣是让自诩见惯风浪的陆杭和曲百川等人都震惊了,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从何问起。
“可是……可是……”有人犹豫着开口。
李寒松咬死了道:“霍家的事情,是太后娘娘的私事,而非国事。”
太后娘娘到底是要孝敬她亲爹,还是不孝敬,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朝臣就别多嘴了。
方才说话的那人被李寒松噎了回去,很想大吼一句:摄政太后的任何家事,也都可以是国事。
但……那人沉默片刻,开口道:“李尚书说得对。”
而宗室宗亲那边,还没来得及问到霍翎面前,就先被季衔山给打发回去了。
宗室宗亲也就没有继续讨嫌。
反正那是姓霍的,又不是姓季的,陛下不让他们多说,他们闭嘴就是。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霍家开始办起了丧事。
***
贴着“奠”字的白色灯笼高高悬挂在大门两侧,随风晃动。
纸钱撒得满地都是,被雨水打湿后,与地面融为一体。
偶尔有一两张纸钱被风吹扬而起,又很快在雨水的摧残下坠落在地。
门口那对矗立了几十年的石狮子,在这样的冷清落寞下,也不如以往威风凛凛。反而透出几分衰败。
一辆外表平平无奇,内里却布置华美的马车从远处缓缓拐入巷口,最终停在了霍府门前。
马车里,有人用手拨开窗帘一角,目光先是落到隔壁那座富丽堂皇的桑府上。
桑府门口有人进进出出,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热热闹闹。
与桑府相比,霍府就显得冷清多了,几乎没什么人上门吊唁。
大门上悬挂着的“承恩公府”的牌匾已经被取下,新的牌匾却没有被重新悬挂上去。
如果不是大门还很新,偶尔路过这里的人,怕是会误以为这座府邸已经荒废了。
“娘娘,要下去看看吗。”
马车里,无墨静静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询问霍翎。
霍翎微微颔首:“我在京师待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踏足过这座府邸。”
无墨对着外头的人说了一声,踩着木箱,先一步跳下马车,亲自为霍翎打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