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夜间有些冷。”
他解下方才匆忙披上的外衣,系在段争澜身上。
那柄吹发可断的长剑,就这样被搁在地面,短暂地无人问津。
“那小子粗心,我怕伤到你。”
“噢。”段争澜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他们的对话上,因为陈元旷话语间拾起佩剑,已经挽了几个剑花。
段争澜略略退后几步,对方腾跃而起,剑端寒芒如星,飒沓穿行,摇落簌簌树影。
还挺赏心悦目。
段争澜摩挲着下巴,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师明明是文官,但摸起来手感那么好了。
合着人家还会武啊!
她更期待陈元旷端锅铲的样子了,明天就能兑现。
要不,等下就去做份夜宵呢?
……
陈元旷望着眼前一片焦黑的不明物体,拳头松了又紧。
“这……”他搜寻着措辞,“没看住火候。”
至于眼巴巴盼着打牙祭的夫人本人呢,正在奔向后厨门口,远离“毒气”源头!
“阿嚏!啊嚏——”
段争澜捏着鼻子,上气不接下气。
虽然陈元旷做的菜已经焦到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放足了辣椒……
结果就是,冲天的辣味,飘散在整个厨房。
她实在忍受不了了,跑到屋外去透气。
陈元旷简单收拾一下灶台,出来寻她时,也是泪水盈盈的样子。
段争澜立马直起腰板,犹犹豫豫地凑上前去,“夫君,我不是——”
陈元旷眨眨眼,不说话。
段争澜把他抱了个满怀,昧着良心说:“已经做得很好了,等下我去尝尝……”
……其实眼泪是辣出来的。
不过陈元旷没解释,伸出手拍了拍她后背,闷着声音回:“别试了。”
“我怕明早夫人起不来。”
被他的麻婆豆腐袭击肠胃,病倒的可能性也不一定为零。
“夫君明日路过酒楼,买一份回来就好啦。”
段争澜见他还是沮丧,戳戳陈元旷被灶火燎到的额发。
灰头土脸的,和平日里见到的游刃有余模样不同,她看得直想笑。
不是嘲笑,但要忍住。
段争澜绷着嘴角,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也给夫君准备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