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章手撑着下巴,思忖:“我觉得我们得跟着书记去看看。”
“看什么?”范书遇随意地搭话。
窦章:“他估计会去找这个出马仙的。我们也得跟去,看看这出马仙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范书遇倒是没有意见。
目前他们不太好分开行动,因为无仙村他们还没有探索完毕,但大概能清楚的事,故事发生地就在柳宅里。
这地方太邪门,高墙里头困住个年华正好的女人,结婚结得不情不愿,新时代新风尚的书记居然打算喝童子尿来缓咳疾。
收到信的当天傍晚,夜色有点沉,范书遇飘在墙头,盘腿坐着,听到脚步后他抬眼。
下方,书记从自己房间里出来,门关得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他要出门。
范书遇和窦章几乎是同时起身。
两人跟在书记后头,一左一右。村子很大,书记弯弯绕绕地走,来到一户人家面前。
这户人家看上去家境一般,住的房子是街边常见的平房,外头堆了稻草和上山砍下来的柴木,烧火用。
半山腰的位置,夜里也很冷,屋内的火炉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书记和里头的人打招呼:“老陈。”
“来了?”老陈开门,里头紧接着漏出来婴儿的啼哭:“嘤——”
小娃娃哇哇叫,哭得脸都泛红。
老陈面色难堪,不敢点灯,室内除了火炉,没有一处光源,他领着书记进门。
“书记啊,您,您确定么?我,我老婆难产死了,过几日头七,也要办白事,她就给我留下来这么一个儿子。您,您确定没问题吗?”
老陈说的话还是很有分寸了,没直接驳了书记的面子。
“你担心什么,我都没担心呢!这是我的命还是你的命?”柳正不耐烦道。
他之前是高官,雷霆手段,村子里的人心有余悸,大部分还是很怕他。
老陈哽咽:“可我儿子就是我命根子啊!这,这虽然治的是您的病,我也怕,怕我儿子会不会因此遭殃而且这,这东西毕竟还是”
别的话他说不出来。他想说恶心,想说脏,想说骇人听闻,可面前的柳正一张国字脸上已经浮现出愤怒,眼神充斥警告,老陈就闭了嘴。
“别磨叽!赶紧的。孩子今天喂了奶水没有?”
“不喂他怎么拉?”
老陈抹着眼泪:“喂喂了。”
于是柳正一把把老陈怀里还在襁褓中的婴儿给抢走,他钻进卫生间里,进去的时候从背包里拿出来个瓶子。
这瓶子模样很奇特,像个葫芦。
他带着孩子进去了,锁门。
几分钟后,柳正出来。手上的瓶子明显是有了重量,沉甸甸。
范书遇别开脸,胃里一阵不舒服。
“不想看就别看了,我盯着。”窦章说。
“没那么不堪一击。”范书遇重新建设了一下心理防线,“跟着他。”
书记取完童子尿后没有再四处乱走,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家。
他和新娘是分房睡的,因为新娘说自己夜里头痛,怕打扰了柳正休息。
反正出马仙也没有说一定要同房,只要和这女子结婚生子以后就行,柳正就同意下来。他本来也没多喜欢这女子,一切不过是为了续命。
但好在,女子长得不错。
很合他胃口。这婚结得是哪哪都让柳正满意。
于是时间一晃,就到了成亲的当天。
柳书记要结婚的消息传遍了村子的每一个窗口,来围观婚礼的人数都数不清,长街上挤满了人,大家都知道柳书记光杆司令当了三十多年,终于坠入了爱河,和一个女子认识不久就飞速结婚,准备成家生子。
这女子是什么身份,大家背地里都有很多猜测,但柳正名声在外,他即使不是书记了,也天天站在村子里的各个地方和村长聊天,来往的路人见到柳正和村长谈笑风生,心道这柳书记之后说不定还能做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