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快步走上前,拿起另一本账册,低头就开始清点,动作瞧着有些急。
姜穗穗低头翻着账册,她刚记下一味黄芪的数量,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吵闹。
“你们快让开!别拦着我!”
“你们济世堂害死人啦!”
“报官啊,有人死了!”
声音传进后院,林辰手里的算盘啪嗒掉在地上,脸色一下白了,下意识伸手去拉姜穗穗。
“别出去,看样子不对劲,说不定有人故意找茬。”
他这动作带着点紧张,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姜穗穗扫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拨开,语气冷静。
“真要出了事,我躲在这后面有用吗?这铺子是我的,人都死到门口了,我如何装聋作哑?”
这种时候,她越退缩,只会让人觉得她心虚。
姜穗穗转身就往前院走,林辰本还想再劝两句,见状咬咬牙,只好跟上去。
穿过长廊,一股血腥味混着药香扑鼻而来。
前院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有哭喊的、有指指点点的,还有几个流民模样的大娘抱着尸体嚎啕大哭。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三四个人,全都脸色乌青、嘴唇发黑,看起来死状极惨。
伙计们吓傻了,一个个靠墙站成鹌鹑,陈掌柜更是腿软得扶着柱子直喘粗气。
最扎眼的是一个中年汉子,他红脖子瞪圆眼珠,对准姜穗穗就是破锣嗓子的控诉。
“就是这个女人!我们家老二昨天吃了你布施的馒头和汤药,今天早上就一命呜呼,你还有没有良心!”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
“可不是嘛,我们都是喝你送来的水、吃你的粥才出的事,不然哪会无缘无故死人!”
“杀人偿命!济世堂害命啦!”
又有妇人尖声喊出来,引得周围议论纷纷。
场面瞬间失控,各种难听的话朝姜穗穗泼过来,有胆大的甚至冲进铺里,要拉住她衣袖讨公道。
林辰紧张地护在她身侧,小声提醒。
“这些人情绪不对,你小心些!”
姜穗穗没搭理那些恶毒话,蹲下来仔细查看尸体的伤处。
一摸脉搏,再揭开几人的嘴唇,她眉头皱起。
他们是中了同一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