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双雕,既能顺理成章地除去贵妃娘娘,又能把一盆天大的脏水泼给老师的夫人!
好狠的心机!好毒的手段!
慕容莘倏地抬头看向周承礼,眼中浮现出怒火,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
“老师,这绝对是个圈套!他们是想让贵妃娘娘死,所以才先一步算计了周大夫人,断了贵妃娘娘的生路!”
“孤这就去大理寺!孤倒要看看,谁敢不给孤这个面子!他们敢不放人!”
他说完话,转身便要抢过侍卫手中的缰绳,重新上马。
“殿下且慢!”
周承礼一把抓住了慕容莘的胳膊。
慕容莘被他这一下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回头又急又惑地看着周承礼。
“老师,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拦着孤?”
周承礼面沉如水,他扫了一眼四周仍未散尽、一个个伸长脖子竖着耳朵看热闹的人群,压低了声音解释。
“殿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贵妃娘娘的病情耽搁不得。”
他拉着慕容莘,不由分说地将他引向停在不远处自家太傅府的马车。
“上车,车上说。”
慕容莘虽然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翼立刻飞到大理寺,但对周承礼这位授业恩师素来敬重信服,见他神色凝重,不似作伪,便也按捺住性子,跟着他登上了马车。
车夫会意,立刻将厚重的车帘放下,隔绝了外间所有的探究目光。
马车内光线略暗,气氛也更显凝重。
周承礼这才松开手,一撩袍摆在锦垫上坐下,随即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白玉瓷瓶,不由分说地塞进了慕容莘的手里。
“这是穗穗今晨离府前备下的急救药丸,她说药性平和,或许能应付些突发的急症。你即刻带此药丸回宫,先给贵妃娘娘服下,看看能否稳住情况。”
那女人今早出门时,神神秘秘地把这个塞给他,还特意嘱咐了几句。
当时只当她心细,又或许是医者本能,却没想到,竟真有这万一,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万一。
她是不是早就隐约料到今日不太平了?
这个姜穗穗,真是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
慕容莘捏着那冰凉滑润的瓷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闪过一抹希冀,急声确认。
“这药、这药当真能行吗?周大夫人她亲自制作的吗?”
“她是大夫,她亲手配制的药,自然比你现在不管不顾冲去大理寺抢人出来要快得多,也有效得多。”
“救人如救火,先稳住贵妃娘娘的病情,才是眼下第一要务。”
周承礼顿了顿,眸色深沉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