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容熙华又在茶馆中小坐了一会儿,这才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她看到有辆熟悉的马车从街上驶过,最后停在了一家酒楼前,随后便看到容康和一名中年男子从马车上下来。
容康笑得十分谄媚,在前头引路,那中年男子神态十分倨傲,背着手,昂首挺胸,迈着四方步跟着容康进了酒楼。
容熙华只看到了那中年男子的侧脸,只觉得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过看那人气势却很是不同,透着股久经官场的威严。
看容康如此巴结谄媚的模样,便知道是有求于人。近日,容熙华听闻不少从掖郡赈灾回来的官员都升了官,容康想必也是想往上升一升的,所以才如此积极地结交朝廷官员。
容熙华知道自己这个父亲在仕途上没什么建树,前世也是姚文安登上皇帝后,才给容康升了官。
这一世,姚文安与皇位无缘,容康也只能做个没有实权的五品小官,升迁怕是无望了。
想到这儿,容熙华也多在意,可没过一会儿,姚文安竟也出现在了那家酒楼门口,容熙华才觉得不对劲。
姚文安先前被停职了,最近为了尽快回到礼部,不辞劳苦的四处奔走,想来方才容康请了那位官员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而是为姚文安牵线搭桥。
容熙华思索一番,才命底下的侍卫乔装一番,躲在酒楼附近盯着姚文安等人。
留下的几名侍卫盯了大半天,直到天都快黑了,才看到姚文安三人醉醺醺地从酒楼出来。
容康这次宴请的人正是姚文安的顶头上司,礼部尚书——郑儒。
他此刻也有些喝多了,脚步有些虚浮,全靠姚文安和一名小厮极力搀扶着。
前些天,容康往郑儒府上送了不少厚礼,对方总算是同意来酒楼吃个饭,方才吃饭时,容康又送了厚厚一匣子银票。
郑儒才算是松了口,但也没有一口答应让姚文安立刻就回礼部去当值,而是说当时是圣上下令停了他的职,他得好好探一探其他官员的口风的动向,才好再做决定。
容康这次出了这么大血,送出去的礼和钱,对方都收了,若是办不成事,岂不是白花这钱了。
于是,便想着趁热打铁,想起自己前阵子打听来的消息,知道这郑儒最喜去青楼喝花酒。
只是白天的时候,他怕郑儒有所顾忌,便没说请郑儒去青楼,现在已经天黑了,官员去青楼放松放松,就算被人看到也没什么。
容康便试探着开口:“如今天色还早,听闻春满楼的花魁弹得一手好琵琶,不如郑大人移步春满楼,好好放松放松?”
郑儒大抵是喝多了,冲容康一摆手,面露嫌弃:“那春满楼花魁再好,也不及长乐馆好!”
说完还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姚文安和容康却是面面相觑,不为别的,只因那长乐馆是京城出名的小倌楼,只有好男风的客人才回往那儿去。
没想到郑儒竟是好这一口。
尽管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可为了巴结郑儒,二人还是附和了几句,将郑儒扶上马车,便往长乐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