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带歉意:“就是有些脏乱,你不习惯吗?”
文渊周拽着溪鹤的衣袖说道:“没有,只是人太多,不习惯。”
溪鹤听出他的不适,反手牵着他走入一条小巷,文渊周五指紧扣住她的手掌。
一家花铺前,一位头戴鲜花的小老头正在揽客:“二位客人,本店花植鲜艳,可进店观赏。”
溪鹤端起花铺前摆放的一盆植株,压低嗓音说道:“这株兰花蔫黄,可不好看啊!”
小老头斜眼瞧她,上下打量,看看她又看向文渊周,随即抢过兰花,笑着说道:“臭丫头,怎么舍得带新郎君来此地?”
溪鹤拂开幂?垂纱,笑说道:“爷爷,你别打趣我。”
随即向文渊周说道:“这是这家花铺的管事,木爷爷,他曾教导我花艺,茶室那盆松景便是他所赠。”
文渊周隔着幂?微微点头。
木爷爷引着她们进铺子:“这都是新品种,你先看看,我去取账本。”
溪鹤道:“爷爷,先不着急。”
她摸出一份折页:“这上头所列的,都是我要的东西。哪家花圃店铺能买着,或是该找哪位匠人,都一一记下了,劳烦爷爷派人替我跑一趟。”
木爷爷摸过单子看了几眼:“放心!五日便能备齐。”
溪鹤疑惑:“怎么要五日?”
木爷爷左顾右盼,低声解释道:“你还不知道?你成亲那夜,崇礼王银库被盗,都城进出口皆被严密查探,花圃植物要想运进来,恐怕要费不少银钱和时间。”
溪鹤气哼:“这到成了他们的生财之道,谁盗的银库,做的很好。”
待木爷爷去取账本,溪鹤牵着文渊周赏花:“文渊周,你有喜欢的吗?我送你。”
文渊周拂开垂纱,望着溪鹤说道:“夫人,这家花铺也是你的产业?”
溪鹤点头:“嗯,我前夜写的单子便有这家花铺。木爷爷是这家花铺的管事,你若是有想要的花,便可来此,记我账上便可。”
文渊周脸色愈发温柔:“嗯!听夫人言。”
溪鹤微微歪头,犹豫说道:“文渊周,你不用一直扮温柔郎君,我喜爱你的模样,你什么脾性我都能接受的。”
文渊周低笑:“这就是我啊!”
溪鹤反驳:“才不是,你前夜就不是这番脾性。”
文渊周眸中柔情立刻化为情色:“你在挑逗我?”
溪鹤思索说道:“没有吧!”
文渊周抚摸她的眼,微微点头:“明明就是。”
这时,木爷爷拿着账本走来。
溪鹤抓着他的肩说道:“我喜爱你听我的话,可我又不是养小狗,我真想知道,你原本的脾性!”
文渊周盯着她查账离去的背影,眸色幽深:“原本的我吗?你不会喜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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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热浪褪去,秋凉袭来,转眼便是九月秋爽之时。
溪鹤的新宅焕然一新,两处宅院合为一宅,入门曲径萦纡,一步一景,沿路高树疏竹,月洞门入深院,秋日花影重重,四季树影森森,绕潭铺路,景石伏岸。
西侧厨房前修筑小亭,亭旁花木各异,东侧风雨长廊连接两处宅院,横亘其间的低矮小墙拆去大半,余墙破窗修栏,围成花圃。
宅前屋后,院景石灯,草木蓊郁,可怜秋节,百花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