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给二小姐请安。"万嬷嬷下意识矮了矮身子。
盛花影脚步未停:"嬷嬷不必多礼,可是母亲等急了?"
"夫人惦记着二小姐呢。"万嬷嬷躬身在前面引路,
转过九曲桥时,盛花影忽然驻足:"这株西府海棠倒是愈发精神了。"
她指尖轻触花瓣,露出袖口一截白皙手腕——万嬷嬷瞳孔骤缩,那里有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正是当年她学规矩时被打留下的。
"是。。。是啊。"万嬷嬷嗓子发紧,"还是二小姐有眼光。"
众人已行至院门口,盛花影从春桃手中接过红木匣子亲自捧着:"劳烦嬷嬷通传。"
万嬷嬷打帘进去,付氏正端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指尖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案几。
盛月溪立在母亲身侧,一双杏眼死死盯着盛花影手中的红木匣子。
"女儿给母亲请安。"盛花影行礼。
"呵——"付氏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还当侯府少夫人眼里早没我这个嫡母了。"她抓起案上半凉的茶盏重重一搁,"茶都换了三巡!"
盛月溪立刻帮腔:"妹妹如今攀了高枝,连规矩都忘了?当年是谁口口声声说。。。"她故意拉长声调,"要给我寻门好亲事的?"
盛花影眼帘微垂。她出嫁前,为了付氏松手给她备嫁妆,确实说过这话。
"姐姐教训的是,只是侯府正值孝期,实在不便张罗喜事。"
付氏冷哼,"婚事便罢了,谅你也找不到比太师府更好的人选,不过溪儿是你的嫡姐,添妆总要的吧!"
盛花影不慌不忙打开匣子,露出六块雕成梅兰竹菊的茶饼:"母亲息怒,这是用今年头采的明前茶特制的。女儿特来献给母亲。"
付氏见她态度和软,以为已经把她拿捏在手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影儿啊,你也别怪母亲说话直。你如今在侯府虽风光,可终究。。。"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不可能有子嗣傍身啊。"
盛花影指尖微微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
"母亲说得是。"她轻声应道,声音里恰到好处地透着一丝落寞。
付氏见状,语气更加亲热起来:"等你姐姐嫁入太师府,生下儿子,那不就是你的依靠?"她伸手作势要拉盛花影的手,"到时候你多帮衬着些,将来侄子自然会孝顺你这个姨母。"
盛月溪也凑上前来,假意关切道:"妹妹放心,等我有了儿子,定让他好好孝敬你。到时候你的生意忙不过来,也要交给自家人打理才是。"
盛花影垂眸掩去眼中的讥诮,八字都还没一撇,这就想要吃绝户了吗?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姐姐说得极是。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权当给姐姐添妆。"
盛月溪迫不及待地接过锦囊,打开一看,却是一张地五十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