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建民被司明远这突如其来的一枪吓得险些丢了半条命,他下意识地一摸耳朵,手上顿时沾满了鲜血,那殷红的颜色在昏暗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心里清楚,司明远这一枪要是稍微打偏一点,自己这会儿恐怕早就没命了,想想都让他后怕不已。
司明远看着段建民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眼中满是鄙夷与厌恶,继续冷冷地警告道:“段建民,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还有点儿良心,就善待你的父母!
要是让我知道你平日里对他们俩非打即骂,下次我可就不会只是打穿你的耳朵这么简单了,我会直接废掉你的双手,让你彻底失去作恶的能力!
不,那样都算便宜你了,到时候我直接送你见阎王,让你为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付出应有的代价!”
“滚——”司明远一声怒喝,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让段建民这个惯犯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段建民心里又气又怕,暗自琢磨着:这小子到底是谁啊?是哪个村的?怎么对自己的事儿这么清楚,难不成是暗中调查过自己?他越想越觉得摸不着头脑,可眼下这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了。
扑通一声,段建民刚挣扎着站起,就因为身上传来的剧痛而再次跌倒在地。
这时他才真切地感觉到浑身上下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一样,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
顾不上多想,他只能连滚带爬地朝着山林外跑去,那仓皇逃窜的背影,看上去狼狈至极。
望着段建民那远去的狼狈身影,司明远不禁陷入了沉思。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于一个像段建民这样的惯犯来说,想要让他彻底改邪归正,那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一想到段建民之前殴打自己亲生母亲时那副凶狠残暴的模样,司明远就气得牙根痒痒,那家伙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司明远心想,等下次见到张中华的时候,得把今天这事儿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一说。
毕竟这一带最近经常发生抢劫案,按说应该有受害者报案了,估计张中华那边还没查出劫匪的真实身份。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帮他一把,争取早点让这个危害乡邻的祸害被绳之以法。
司明远深知此事的敏感性,所以格外小心谨慎。
他时不时地往身后瞄一眼,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刚走到村口,司明远就瞧见路丹丹从知青点的方向快步走来。
她一边走,一边朝着司明远这边张望,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
“司明远,我的东西买了吗?”路丹丹人还未到跟前,声音先传了过来。
“买了!”司明远停下脚步,缓缓放下背上的背篓,然后从里面仔细地拿出肥皂、牙膏和毛巾,递给路丹丹。
“买这么多东西呀!”路丹丹朝背篓里看了一眼,只见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除了刚刚拿出来的那些,还能看到麦乳精和牛肉罐头等物。
“是啊,去一趟公社不容易,所以一次就多买了点,毕竟过几天才能再去呢!”司明远说着,目光朝着知青点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见白柔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花多少钱?”路丹丹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缓缓地摊开,里面露出厚厚的一沓钱,粗略看去,足有上百块。
“给我一块就行!”司明远想了想,还是决定宁愿自己吃点亏,也要象征性地收点钱,不然的话,以路丹丹那敏感的性格,指不定又要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哪知道路丹丹只是在那沓钱里抽出了八毛钱,然后说道:“我没零钱了!下次再补给你吧!”
司明远嘴角微微一扯,心里明白得很,他可是明明看到里面有一元的整钱,可路丹丹就是舍不得给,这其中的小心思,他也不想戳穿。
就在这时,白柔已经来到了近前。
司明远又从背篓里拿出两瓶墨水,递向白柔,说道:“够你用一阵子的了!”
“是啊!”白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递向司明远,笑着说道:“辛苦你了,不用找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