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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发现孙老六尸体的地方被空出来，没有商贩敢占用。叶芹儿的豆腐摊向蛟河的方向挪了几寸，摊前零星站着几个买豆腐的妇人。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看到叶芹儿，心中闪过一丝惊异。

nbsp;nbsp;nbsp;nbsp;昨夜陆回的话提醒了她，孙老六的死状与其他人不同，弃尸地是前一日他与人发生争执的地方。当时她在场，看到孙老六与叶芹儿推搡，被砍掉的那只右手恰巧试图揽住叶芹儿的肩头。

nbsp;nbsp;nbsp;nbsp;一切太过巧合，让她不免多想。若孙老六的死与此事有关，那案发时没有不在场证据的叶芹儿便无法排除嫌疑。

nbsp;nbsp;nbsp;nbsp;偏偏她此刻出现在这里，偏偏她没有被困在范府。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向前几步：“叶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nbsp;nbsp;nbsp;nbsp;叶芹儿抬头看她一眼，眼神一如既往平静：“客官可是要买豆腐？”

nbsp;nbsp;nbsp;nbsp;“不了，恰巧路过。”

nbsp;nbsp;nbsp;nbsp;叶芹儿不再理她，继续忙着手头的活计。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默默站了一会儿，盯着芹儿身边的空地，默默沉思。

nbsp;nbsp;nbsp;nbsp;陆回是第一次到孙老六的陈尸点：“当时尸体仰躺在那片空地？”

nbsp;nbsp;nbsp;nbsp;昨夜宴会，李阳没有资格出席，并不认识陆回，只当他同谢汐楼一样，是郑大人请来的帮手，手舞足蹈认真回答：“是“”的，头朝着西边，脚向着东边。”

nbsp;nbsp;nbsp;nbsp;“我看过案卷，案发前孙老六与人起了争执，位置在哪里？”

nbsp;nbsp;nbsp;nbsp;“就在这附近。”

nbsp;nbsp;nbsp;nbsp;“分毫不差？”

nbsp;nbsp;nbsp;nbsp;李阳挠了挠头，脸上满是不确定：“这……”

nbsp;nbsp;nbsp;nbsp;“分毫不差。”谢汐楼替他回答。

nbsp;nbsp;nbsp;nbsp;她垂着头，帷幔遮住了她的脸，薄纱随脚步飘动，跨过时间的鸿沟悬在孙老六尸体的上方，亦与三日前的叶芹儿重叠：“都在这里，不差分毫。”

nbsp;nbsp;nbsp;nbsp;陆回走到她身侧，停顿片刻，转身向宽阔处走去：“走吧。”

nbsp;nbsp;nbsp;nbsp;渡口人多嘴杂，并不适合讨论案情，加之正午日头烈，陆回带着二人到附近凤锦楼的雅间落座。

nbsp;nbsp;nbsp;nbsp;凤锦楼是益州城最有名的酒楼之一，价格昂贵环境舒适。雅间在二层，透过撑起的窗户可以窥见益州城最繁华的街道。

nbsp;nbsp;nbsp;nbsp;李阳虽是益州人，却是第一次来凤锦楼，东张西望很是兴奋：“听说这里的葫芦鸡堪称一绝，我早就想尝尝了！”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摘下帷帽，笑嘻嘻道：“那今儿点两只，你带一只回去慢慢吃。”

nbsp;nbsp;nbsp;nbsp;帷帽闷热，摘下后额角有浅浅红痕，饶是她体质阴寒，额角碎发亦被汗水濡湿，黏糊糊的很不爽利。

nbsp;nbsp;nbsp;nbsp;今日出门急，未带汗巾，谢汐楼正用衣袖胡乱擦抹着，面前出现一方手帕，角落袖着歪歪扭扭翠竹。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忪愣一瞬后伸手接过，指尖划过他温热的掌心，心脏突得跳了一下，很不寻常。

nbsp;nbsp;nbsp;nbsp;“谢谢。”她垂着眼睛，细细擦拭额角的汗。

nbsp;nbsp;nbsp;nbsp;李阳瞥见帕子上的绣品，笑道：“这帕子可是家中女眷所绣？”

nbsp;nbsp;nbsp;nbsp;陆回淡淡道：“是我侄女初学女红时所绣。”

nbsp;nbsp;nbsp;nbsp;能让陆回称作侄女的，只有一母同胞兄弟，先皇与皇后所生幺女陆亦宁。

nbsp;nbsp;nbsp;nbsp;李阳绞尽脑汁夸赞：“这绣工很是童真。”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在暗地里撇撇嘴。

nbsp;nbsp;nbsp;nbsp;你才童真，你全家都童真。

nbsp;nbsp;nbsp;nbsp;当年谢汐楼和陆亦宁在皇宫里四处捣乱到处惹祸，皇后看不下去，为二人请了尚衣局的人教二人女红，想着让二人收收心。恰好陆回生日临近，陆亦宁便想着亲手绣一个香囊送给陆回。

nbsp;nbsp;nbsp;nbsp;哪料到，谢汐楼没有女红天分，陆亦宁比她更甚。眼看陆回生辰临近，连荷包一面都没绣好，只能将谢汐楼绣了一个月的手帕抢走借

nbsp;nbsp;nbsp;nbsp;花献佛。

nbsp;nbsp;nbsp;nbsp;那年她十二，陆回十七，一晃八年，陆回竟还留着这块帕子。

nbsp;nbsp;nbsp;nbsp;李阳为二人倒了茶水，压低声音打探：“二位可发现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琥珀色的茶水散发着阵阵清香，先苦后甘回味无穷，是今年的新茶。谢汐楼小口啜饮，眼神瞟着一旁的陆回，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能开口道：“没有新的发现，但印证了一个推测，孙老六陈尸的地方的确就是与叶芹儿发生争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