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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一个容貌平平无奇的年轻人(第2页)

阿禾站在山脊上,迎着寒风,吹了一段不成调的旋律。笛声出口即被风吹散,可不到片刻,远处的山谷传来回应??不是笛声,也不是兽吼,而是一种低沉的、类似钟鸣的震动,仿佛大地深处有一口巨钟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牧民们泪流满面,伏地叩首。

“山醒了。”老者喃喃,“它记得你。”

抵达塔县那日,正值红雪再现。

天空无云,雪却如血般簌簌落下,染红了屋顶、草地、经幡。村民紧闭门窗,唯有村后那座废弃的祭坛,在雪中泛着幽蓝的光。阿依带着阿禾走近时,发现坛心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无数细小的名字,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竟与昆仑无字碑上的文字如出一辙。

“这些是……”阿禾伸手抚过碑面。

“所有在这片土地上逝去的人。”阿依说,“不只是塔县,还有沙漠边缘的村落,西伯利亚的流放者,甚至远至北极圈内的因纽特人。他们的名字,都被风带到这里,刻了下来。”

阿禾忽然明白,这并非偶然。这些分散在全球的“记忆之地”,本就是同一张网的节点。而笛声,是激活这张网的钥匙。

他站上祭坛,举起紫竹笛,深吸一口气,开始吹奏。

这一次,他不再为自己,也不为某一个人。他吹的是所有未能说完的话,所有被风带走的呜咽,所有在寂静中独自熄灭的光。笛声起初低缓,如雪落荒原;继而渐强,似江河破冰;最后竟如雷霆贯耳,震得积雪从屋檐轰然坠落。

就在第七段旋律响起时,异变陡生。

祭坛中央的蓝光骤然暴涨,直冲天际,形成一道光柱,穿透云层。与此同时,全球十七座记忆柱再次同步亮起,比去年那一次更为持久,持续了整整三分钟。而在敦煌纪念馆,所有记忆晶体同时浮现新的影像:一位蒙古族老人在临终前握住孙儿的手,用尽力气说:“告诉他们,我没有恨。”;南极科考站的苏晚接到一条来自深海探测器的信号,音频中是一段童谣,经查证,竟是三十年前失联的苏联考察船最后录下的声音;巴黎长椅上的老人突然睁开眼,对身旁的年轻人说:“我梦见中国有个孩子,在吹笛子。”

最令人震惊的是,西伯利亚洞穴中的那颗主控晶体,竟在光芒达到顶峰时,缓缓裂开一道缝隙。从中飘出一缕银色光丝,顺着地下矿脉延伸千里,最终在昆仑笛坊的地下悄然扎根,如同种子入土。

陈知寒在矿脉尽头盘坐,感受到能量波动时,嘴角微扬:“它开始选择了。”

而阿禾尚不知这一切。他只觉笛声愈发放开,仿佛有无数声音在他耳边低语,汇成一股洪流。他看见小禾站在雪地里对他笑,看见阿依的奶奶牵着她的手,看见苏晚在井底抬头望天,看见陈知寒赤脚踩在萤石上,看见那面南太平洋的镜子映出万千灯火。

他终于吹到了最后一个音。

笛声落,风止,雪停。

天地一片寂静。

然后,第一片樱花飘落。

不是在这个季节,也不是这片土地应有的花。可它就那样出现了,粉白的花瓣,轻轻落在阿禾的肩头。他颤抖着伸手接住,小心翼翼放进布袋。

第九百九十九片。

还差一片。

可就在此时,祭坛四周的积雪中,竟陆续钻出点点嫩芽??是樱树的幼苗,破雪而出,迎风生长。村民们惊呼后退,唯有阿依笑了。

“春天提前来了。”她说。

阿禾蹲下身,指尖触到一株幼苗的叶片,忽然感到一阵温热。那叶脉中,竟隐隐流动着微光,如同血液。

他知道,这不是自然的生长。

这是记忆的复苏,是情感的具象化。当足够多的人被听见,世界便会以它自己的方式回应??不是奇迹,而是平衡的回归。

他在塔县停留了四十天。

期间,他教孩子们做笛子,用当地的赤竹,保留天然节疤,不求规整,只求真实。他告诉他们:“一支笛子最美的地方,从来不是它多完美,而是它记得多少风雨。”

阿依每天都会在祭坛前吹一段笛,那支有裂痕的笛子,如今已成了村里的圣物。有人说,夜里能听见它自己发声,像是有人在低语。

第四十一天清晨,阿禾准备启程归去。

临行前,长老赠他一枚骨笛,说是百年前一位游方乐师留下的,曾吹动山崩。阿禾谢过,却未带走,只将自己那支紫竹笛的复制品留下,作为交换。

“让它留在这里。”他说,“风会替我们继续传话。”

归途比来时轻松。春意已深,山间溪流潺潺,野花初绽。行至昆仑脚下,他忽觉袖中一暖,探手一摸,竟是那布袋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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