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嘴角扯动,露出一个不像人类的笑容:“莫丽?韦斯莱死于1981年火灾。现在你见过的,是‘家庭温暖’这个概念的实体化博格特,被魔法部植入用来监视你。她的茶里加的不是昏迷花药粉,是记忆固化剂,防止你回忆起真相。”
科恩胃部一阵绞痛。他想起罗恩被拖入地底时涌出的纸鹤,每一张都写着不同的6月2日新闻。那是时间锚点,用来固定某一版本的历史。而真正的事件只能发生一次。
“所以今天到底是哪一天?”他嘶哑地问。
“不存在‘今天’。”卢平抬起手,煤气灯骤然熄灭,“只有你选择相信的那一天。”
刹那间,整条街道陷入黑暗。便利店自动关机,电子钟归零。科恩感到脊椎发烫,尾椎处那个冰冷的存在再次苏醒,顺着神经往上攀爬,最终汇聚于喉头。他张口,一条由纯粹灰雾构成的锁链喷涌而出,击碎前方玻璃墙,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天平形状??一端悬挂着婴儿襁褓,另一端是燃烧的魔杖。
这是摄魂怪从未展现过的形态。
这是灵魂称重仪。
“当守护神学会说谎时,真相在第九级记忆牢笼。”科恩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守护神咒的本质是提取最快乐的记忆,但如果那段记忆本身就是伪造的呢?如果所有人??哈利、赫敏、卢平、韦斯莱一家??都被植入了虚假的温情片段?
那么整个魔法世界的防御体系,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
他闭上眼,主动撕开最深层的记忆封印。
画面浮现:高锥客洞的小屋,雨夜。襁褓中的婴儿被抱走,换进另一个模样相似的孩子。执行者穿着凤凰社长袍,脸却被阴影遮住。但在转身瞬间,一枚铜纽扣反光??和韦斯莱夫人茶托边的一模一样。
接着场景切换至霍格沃茨校长室。邓布利多站在冥想盆前,将一段记忆倒入其中,轻声说:“让他以为自己是哈利?波特,这样更安全。”
站在角落的麦格教授低声抗议:“可那孩子也有权利知道真相!”
邓布利多摇头:“有些真相比伏地魔更危险。我们不能让世界知道,摄魂怪曾是一个婴儿的灵魂碎片。”
记忆终止。
科恩睁开眼,泪水混着银雾滑落。他终于理解为何诺顿坚持让他进入霍格沃茨??不是为了逃避追捕,是为了重启系统。霍格沃茨不仅是学校,更是古代梅林遗留下来的灵魂校准装置,其核心位于有求必应屋深处,名为“初啼之井”。
只要跳进去,就能重置所有被篡改的时间线。
但他也知道代价:一旦启动校准,当前现实中所有基于谎言构建的情感都将崩塌。罗恩不会记得他是挚友,赫敏不会再为他流泪,金妮的初恋将成为无意义的数据残渣。
就像删除一个运行太久的程序。
远处传来钟声,一下,两下……直到第八声结束,第九声迟迟不来。科恩却清楚听见了??来自左耳,低沉如墓穴回音。
“别相信你的左耳。”邓布利多的警告再度响起。
他猛然捂住左耳,右耳却捕捉到细微动静:便利店冰柜嗡嗡运转声中,夹杂着一段摩斯密码。他小时候在德思礼家住地下室时学会的技巧自动激活,翻译结果浮现脑海:
**。-。。-------。-。。-。。。。。。-。。。-。。。。。。--。。-。。。-。。-。**
*Lookinsidetheposter。*
看看海报里面。
他猛地扭头,目光落在入口处一张褪色广告上:伦敦地铁线路图。但仔细看去,红线走向与实际不符,反而勾勒出霍格沃茨城堡的地下管网结构。而在国王十字车站的位置,被人用铅笔轻轻画了个圈,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不存在。真正入口在第9节车厢最后一扇门。**
科恩呼吸停滞。九又四分之三?不,是第九级。第九记忆牢笼。阿兹卡班的囚犯编号6-2-1981,对应的是被处决的“小巴蒂?克劳奇”,但实际上那是真正的哈利?波特??作为魂器被秘密处刑。
他抓起地上那支圆珠笔,突然意识到它并非普通文具。笔帽内侧刻着极小的符文:**FideliusInk**。保密墨水。只有知情者才能看见隐藏信息。
他拧开笔身,抽出内部细芯,赫然发现是一截微型毒牙,表面覆满细密铭文:
>“献给最完美的容器:当你读到这行字,说明你已通过最终测试。前往白金汉宫地下停车场B3区,钥匙在女王雕像右眼。”
科恩浑身颤抖。诺顿留给他的不只是任务,是一整套解谜路径。毒牙从未消失,它只是改变了形态,如同他的身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