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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风潮（第1页）

形势变化太快，杨健尊和区景泰两人愈发的疲于奔命。

如果说原来合约订单客户只是有出轨的意向，现在大部分已经在出轨的路上，还有些已经和别人好上了。

但他们还得忍着恶心想办法好言相劝的阻止客户出。。。

雪落无声，李家湾的跨年夜在火光与静谧中缓缓流淌。种子分装完毕后，村民们一一领取了属于自己的小布袋，上面用毛笔写着品种名称和一句简短寄语：“月亮苞谷??从石头缝里长出的光”“铁骨稻??干涸三年仍能醒来”“大宛紫麦??驼铃声里的粮”。孩子们把袋子贴身收好，像藏起一封通往未来的密信。

张立没有回屋，独自站在晒场边缘，望着那口空了大半的火种陶瓮。阿珍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姜茶。

“你在想什么？”她问。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太贪心了。”他轻声道，“一年时间，做了这么多事。可越是往前走，越觉得脚下这片地，深得看不见底。”

阿珍笑了笑：“你以前不是常说，种地的人不怕慢，就怕停吗？”

他点头，目光落在远处气象站的微光上。“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不只是种地，我们在改写规则。政策要来了，国际组织找上门，连课本都要变……一旦失控，会不会反而把最朴素的东西弄丢了？”

她沉默片刻，忽然说：“你知道昨晚我梦见什么了吗？我梦到奶奶坐在院子里搓玉米，一边搓一边念叨：‘种不能当宝贝供着，也不能当生意卖了。它得认得回家的路。’”

张立心头一震。

就在这时，陈小雨匆匆跑来，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卫星云图。“西北方向有异常信号！青海柴达尔草原一处废弃牧站附近，连续三天检测到低频生物电波波动，频率跟‘凤凰炉菌剂’激活时高度吻合！但那里根本没有我们的人。”

“没人去，菌剂怎么会启动？”马强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眉头紧锁。

“除非……”陈小雨声音压低，“有别的‘火种’被唤醒了。”

空气骤然凝滞。

第二天清晨，风雪未歇，张立召集核心团队召开紧急会议。仓库改装成的指挥室内，投影仪正播放着红外热成像画面：一片被积雪覆盖的荒原中央，隐约可见一圈环形温区，直径约三十米，中心温度稳定在8。7℃，远高于周围零下十几度的严寒。

“这不是自然现象。”阿珍指着数据流，“土壤酶活性、微生物代谢率、根际氧耗量全部异常升高。这像极了‘凤凰炉’生态系统的自组织启动过程??可我们从未在那里埋过菌种。”

“也许不是我们埋的。”张立喃喃道，“是别人，或者……更早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

“我去过那儿。”一直沉默的林溪突然开口，“去年夏天做高原植物普查时路过。当地人说那地方叫‘苏鲁克’，意思是‘守门人的坟’。传说几百年前有个游牧部落为躲避战乱，带着最后一批种子躲进山腹，在地下挖了窖穴，还用牛血和草灰封住了入口。后来人全死了，只有春天时，野花会从雪地里冒出来，开得特别旺。”

“他们留下了火种。”张立闭上眼，“而且它一直在等。”

决定很快做出：组建五人先遣队，携带便携式基因测序仪、微型钻探设备和应急菌剂抑制包，由直升机空投至柴达尔草原边缘，徒步深入调查。

出发前夜，李卫国找到张立，塞给他一块用羊皮包裹的黑色土块。“这是我爹从莫高窟带出来的‘壁画泥’，据说是唐代画工调色时掺了寺院香灰和经文碎屑。他说，这泥沾过千年的愿力，能护住不该灭的东西。”

张立郑重接过，放进胸前口袋。

十二月三十一日午夜，直升机腾空而起，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

七小时后，先遣队抵达目标区域。暴风雪阻断了通讯，但他们依靠北斗定位系统成功锁定环形温区中心。拨开厚达半米的积雪，一行人震惊地发现：地表之下竟有一座由石板垒砌的圆形窖室，顶部已被冻土压塌，但内部结构完好。窖壁刻满古老符号，似藏文又非藏文，夹杂着类似甲骨文的象形痕迹。

马强小心翼翼取出样本，陈小雨立即启动现场检测。三分钟后，她的声音颤抖起来：“DNA比对成功……其中一份种子样本，与数据库中‘楼兰香糜’匹配度98。6%！还有两种未知禾本科植物，基因序列显示其具备极端耐寒与抗辐射能力??这不可能是现代品种！”

“还不止这些。”林溪举着手电照向角落，“你们看这个。”

众人顺光望去，只见一堆腐朽木箱旁，静静躺着一只青铜灯盏，灯芯处竟残留着一点暗红色结晶，形如凝固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