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眼看妻子如此,林清源也不好再说其他,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仿佛哄孩子一样哄她入睡。
nbsp;nbsp;nbsp;nbsp;刘元许是真的疲惫,也或者是他太过体贴,总之不多时,她也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这一夜,也不知多少人夜不能寐,但奇怪的是,最该有所反应的太后娘娘的长信宫,却是最为安静的。
nbsp;nbsp;nbsp;nbsp;不过,也就安静了三五日而已,所有人都知道,太后娘娘必会召见窦美人,果不其然,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nbsp;nbsp;nbsp;nbsp;吕雉挑的时间很特殊,正好是刘盈去上朝的时候,也就是说,窦漪房得自己去见太后娘娘,她知道自己不讨对方的喜欢,这次,也难保不会受到刁难。
nbsp;nbsp;nbsp;nbsp;倘若只她一个,也许她会像以前一样,忍忍就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可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她实在不敢赌太后娘娘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几分善意,哪怕这孩子也是对方的孙儿。
nbsp;nbsp;nbsp;nbsp;好在她的担心,林清源也想到了,所以特地嘱咐妻子和她一起去长信宫请安,以免出什么意外。
nbsp;nbsp;nbsp;nbsp;“先生,你多虑了吧,母后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对自己的亲孙儿如何的。”刘元却不以为然。
nbsp;nbsp;nbsp;nbsp;“小心无大错嘛,再说了,你我也不是不知道,母后她并不喜欢漪房,一直就对盈儿独宠她颇有微词。”
nbsp;nbsp;nbsp;nbsp;“眼下她虽有了身孕,可身子骨又不康健,孩子将来如何,还未可知,难保母后不会因此对她更有芥蒂。”
nbsp;nbsp;nbsp;nbsp;“万一两人起了冲突,那无论结果如何,最为难的不都是盈儿吗?”
nbsp;nbsp;nbsp;nbsp;“最近为了朝政的事,他已经够焦头烂额了,家里人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那至少也应该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不是?”
nbsp;nbsp;nbsp;nbsp;林清源也不说窦漪房如何艰难,反而从刘盈的角度出发,再加上母子之情现放着,到底还是说动了刘元。
nbsp;nbsp;nbsp;nbsp;“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照应她的,你放心吧。”她总归把话听了进去,微微点头答应了。
nbsp;nbsp;nbsp;nbsp;“嗯,你办事,我再没什么不放心的。”林清源听到这儿,总算轻松了些。
nbsp;nbsp;nbsp;nbsp;而在去往长信宫路上碰见刘元的窦漪房,自然是喜出望外了,而且只一个照面就知道,定然是先生要公主来替自己解围的。
nbsp;nbsp;nbsp;nbsp;如此一来,她心里自是安定不少。
nbsp;nbsp;nbsp;nbsp;至于林清源自己,他则是要教导周亚夫,还有小嫣然,已经定好了今日授课,而且也是为了避嫌,他并无意愿去长信宫现眼。
nbsp;nbsp;nbsp;nbsp;虽然他没有亲自前去,可有刘元在身边,窦漪房也没那么紧张了。
nbsp;nbsp;nbsp;nbsp;只是等进了长信宫,她的心情却和刘元截然不同。
nbsp;nbsp;nbsp;nbsp;“母后,女儿来看您了。”刘元迈步进了厅堂,笑着走到吕雉身旁坐下。
nbsp;nbsp;nbsp;nbsp;她神态自若,如同回到自己寝殿一般轻松自在,当然,这里也确实和她自己家没什么区别。
nbsp;nbsp;nbsp;nbsp;“你来的正合适,刚你审伯父派人来了一趟,言说得了几斤好茶,特地送来,咱们娘俩正好尝个鲜。”
nbsp;nbsp;nbsp;nbsp;吕雉见了女儿,心情也好的很,招呼她坐下的同时,又示意一旁的宫女去泡茶来,宫女自是应声退下。
nbsp;nbsp;nbsp;nbsp;她看着很高兴,可这并不是对着窦漪房,言语和动作,都有意无意的忽视了后者。
nbsp;nbsp;nbsp;nbsp;窦漪房自是感觉到了这点,她提醒自己要镇定,可到底年岁不大,太后又是这般态度,难免就显出些紧张和拘束。
nbsp;nbsp;nbsp;nbsp;“臣妾拜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长乐未央,永受嘉福。”
nbsp;nbsp;nbsp;nbsp;窦漪房心知太后不喜欢自己,所以更不敢错了规矩,即便怀着身孕,还是如往常一般,对其行了跪拜大礼。
nbsp;nbsp;nbsp;nbsp;“哀家听说,盈儿赏了不少珍稀之物到昭阳殿,又增添了许多宫女伺候,怎么,这前呼后拥,高床软枕的,住的还习惯吗?”
nbsp;nbsp;nbsp;nbsp;吕雉没有立刻让她起身,转而说起了其他,言语间也丝毫没有什么温情,反而带着隐隐的质问之意。
nbsp;nbsp;nbsp;nbsp;可见对于儿子如此宠爱对方,很是不满,这才借着请安的机会,来试探对方是否会得寸进尺。
nbsp;nbsp;nbsp;nbsp;“昭阳殿太过奢华,臣妾实在有些不安,正想着如何规劝陛下呢。”窦漪房听出了这意思,自是诚惶诚恐,低眉顺眼的回答。
nbsp;nbsp;nbsp;nbsp;“你有分寸就好,昭阳殿虽说奢华了些,但盈儿宠着你,也不算什么。”她恭敬的态度总算让吕雉不那么生气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上茶的也是,怎么还不回来?过了时辰,喝的时候就不是那个味儿了。”但她并没有立刻让窦漪房起身,反而跟刘元说起话来。
nbsp;nbsp;nbsp;nbsp;“这才多大一会儿?母后莫要着急,俗话说,‘好饭不怕晚’,这好茶也是一样的,需得好好准备才是呢。”刘元哄着她道。
nbsp;nbsp;nbsp;nbsp;“是了,哀家怎么忘了?说起这茗茶的品鉴啊,还是清源更清楚些,你跟着他,指不定也学了不少。”吕雉笑着回了一句。
nbsp;nbsp;nbsp;nbsp;“那是啊,先生自是博学的,这喝清茶的风气,还是他带起来的呢。”丈夫得了夸奖,刘元当然高兴,也就跟着说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他再怎么博学,也比不得母后,到底您是我们的长辈,见多识广,我们还有的学呢。”
nbsp;nbsp;nbsp;nbsp;“若是日后真遇到不懂的来问,那母后可不要藏着掖着,不告诉我们这些小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