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就是,你天天想把芍药花戴在她头上的那种感觉。”
nbsp;nbsp;nbsp;nbsp;林清源抱着小刘启,并不因他是小孩子就敷衍于他,而是很认真的回答着,当然,这话很大程度上,还是他说给自己的妻子听的。
nbsp;nbsp;nbsp;nbsp;一旁的刘元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脸颊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红霞,与她髻边的水粉芍药交相呼应,真真是人比花娇,把一大一小都给看的入迷了。
nbsp;nbsp;nbsp;nbsp;小刘启更是嚷嚷着要林清源放他去摘芍药花,他要送给姑母,可林清源明知他是小孩儿心性,一时兴起,但也不肯给他这个机会,抱着他转圈圈,直把他逗的咯咯笑。
nbsp;nbsp;nbsp;nbsp;刘元也顺势摘了一朵芍药趁林清源不注意,给他戴在头上,这下子,倒成了簪花郎,小刘启眼看有更好玩的,便伸着小手去摘林清源头上那朵。
nbsp;nbsp;nbsp;nbsp;三人你躲我追,玩的不亦乐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三个是一家人呢。
nbsp;nbsp;nbsp;nbsp;他们其乐融融,却丝毫没注意到,在不远处的假山旁,窦漪房正羡慕的看着他们,偶尔眼神里还流露出愤恨和嫉妒,她的弟弟窦少君站在她身旁,有些担忧的望着她。
nbsp;nbsp;nbsp;nbsp;原是刘盈突然接到了急报,只能急匆匆的结束了上林苑游玩之旅,派人把窦漪房送了回来。
nbsp;nbsp;nbsp;nbsp;窦漪房心下觉得无聊,便把弟弟找来,想在御花园里散散心,不想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nbsp;nbsp;nbsp;nbsp;小刘启是她的亲生儿子,如今却被刘元笼络了去,而林清源,更是她私心倾慕之人,也被刘元名正言顺的占据着,而她自己呢,却是连上巳节也不得夫君陪伴。
nbsp;nbsp;nbsp;nbsp;这让她如何不嫉妒怨恨刘元呢?
nbsp;nbsp;nbsp;nbsp;而一旁的窦少君尽管不知姐姐心中所想的全部,但也猜到了几分,至少这母子分离的苦,他是清楚的,也难免心疼她。
nbsp;nbsp;nbsp;nbsp;可同时,他心里又十分不安,担心她会因此和鲁元长公主发生冲突。
nbsp;nbsp;nbsp;nbsp;好在最后窦漪房也没有做什么,看他们三人走远了,她也就转身走了,见此情景,窦少君隐隐松了一口气,赶紧跟她一起回了椒房殿。
nbsp;nbsp;nbsp;nbsp;第207章
nbsp;nbsp;nbsp;nbsp;他在母后的墓碑前,把审食其给杀了。
nbsp;nbsp;nbsp;nbsp;窦漪房姐弟悄悄离开没多久,便有一侍者急匆匆的找到了御花园,声称刘盈有急事宣召林清源,要他速去宣室殿。
nbsp;nbsp;nbsp;nbsp;林清源一脸莫名其妙,今天是上巳节,无论是朝堂重臣,还是市井小民全都在休沐游玩,有什么事非得这会儿说啊,尽管他心里认为不太地道,但也同时觉出了不对劲。
nbsp;nbsp;nbsp;nbsp;刘盈不是没分寸的人,如若不是真的出了大事,对方应该不至于做到此等地步。
nbsp;nbsp;nbsp;nbsp;思及此处,林清源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再三询问传话的侍者出了什么事,但后者就是不明说,而是一个劲儿的催促他快行动。
nbsp;nbsp;nbsp;nbsp;刘元也看出了情况紧急,便从他怀里抱走了小刘启,示意他不用担心她们两个,政事要紧。
nbsp;nbsp;nbsp;nbsp;妻子主动递了台阶,林清源也忧心朝堂是否真的出了什么变故,便嘱咐了她们两句后,跟着那侍者走了。
nbsp;nbsp;nbsp;nbsp;片刻后便到了宣室殿,刘盈见他来了,立刻屏退左右,如此,房间里便只剩他们两人。
nbsp;nbsp;nbsp;nbsp;还不等林清源开口问,刘盈便没好气的从身后的案台下头拿出了什么东西,并愤怒的扔到了地上。
nbsp;nbsp;nbsp;nbsp;“一捆……木棍?”林清源定睛一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nbsp;nbsp;nbsp;nbsp;“不,是荆条。”刘盈却摇了摇头,“是负荆请罪中所用的‘荆条’。”他加重语气强调。
nbsp;nbsp;nbsp;nbsp;“可这上面别说尖刺了,就连荆皮都被剥没了,背着它请罪,诚意不太够吧。”
nbsp;nbsp;nbsp;nbsp;林清源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觉得很是好笑,然而刘盈的表情却依旧严肃,这也让他意识到情况不一般。
nbsp;nbsp;nbsp;nbsp;“谁的?犯什么罪了?”林清源直击重点。
nbsp;nbsp;nbsp;nbsp;“是淮南王的,至于罪责……”,刘盈抿了抿嘴唇,感觉很是为难。
nbsp;nbsp;nbsp;nbsp;“淮南王?淮南王刘长吗?他不是答应过祭拜完母后,过两天就启程回淮南国的吗?他又做了什么,以至于到了要负荆请罪的地步了?”
nbsp;nbsp;nbsp;nbsp;林清源眉头皱的死紧,而且右眼皮突然跳了跳,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催促着他连连追问具体情况。
nbsp;nbsp;nbsp;nbsp;“他,他……”,刘盈似乎也是难以启齿。
nbsp;nbsp;nbsp;nbsp;“他确实是去祭拜母后了,而且是今天去的,可偏偏在那儿碰上了审食其。”他十分艰难的把情况说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所以呢?”林清源心里的不祥预感几乎达到了顶峰。
nbsp;nbsp;nbsp;nbsp;“所以,两人……呃,起了一点冲突,长儿他……他把审食其给杀了。”秉承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而且事情已成定局的结果下,刘盈也就没在隐瞒。
nbsp;nbsp;nbsp;nbsp;“什么?你的意思是,他把审食其杀了?还是在母后的墓碑前吗?”林清源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么个回答。
nbsp;nbsp;nbsp;nbsp;没错,他确实是知道史书记载,审食其是死于淮南王刘长之手,可他也答应了吕雉,要尽全力保全审食其的性命,所以这两年多来,他一直在提醒对方,不要单独和刘长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这眼看着守孝结束,马上就能把刘长打发走,保住审食其的命,如此他也能完成对吕雉的承诺,怎么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出了这等重大的差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