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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第1页）

【这一章写的很慢，先发一半的内容上来，并非是正式更新，明天转点之前，最近更新的十几章就会全部加上标题，并进行相应的调整，兄弟们今晚就不用等了，等东流调整好了再开宰。】

“老赵！老赵！”

“。。。

赵卫红跪在休眠舱前，手指紧紧扣住金属边缘，指节发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四十六年??父亲被困在这片冰封之地的时间，几乎是他生命的两倍。而此刻，那双缓缓睁开的眼睛，浑浊中透出一丝久违的清明，像被尘封多年的灯，在风雪尽头终于被人点亮。

“爸……”他终于挤出这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赵振山的嘴唇微动，喉部肌肉艰难地起伏，仿佛每一句话都要从冻土里挖出来。“你……长高了。”他轻声说，嘴角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比我记忆里的模样，更像你妈。”

泪水砸在舱盖上，溅开成细小的水珠。赵卫红想笑，却只能哽咽。他本以为自己准备好了面对真相，可当这一刻真正降临，才发现所有理智都在颤抖。他不是来揭开历史的，他是来认亲的??在一个连墓碑都没有的地方。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声音低得几乎被设备的嗡鸣吞没。

赵振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多了几分清醒：“‘赤松三号’任务，表面上是高原气象探测，实则是‘共感矩阵’第一次人体意识上传试验场。我们七人自愿报名，说是科研先锋，其实是被选中的‘容器’。”他顿了顿，呼吸变得沉重，“他们要测试人类意识能否脱离肉体长期存续，并通过神经桥接实现远程操控。我……是唯一一个拒绝签署最终协议的人。我说这是对灵魂的亵渎。”

赵卫红心头一震。他知道父亲曾是军方心理评估专家，也参与过早期脑机接口研究，但从未听他提起这段往事。

“所以他们杀了你？”他咬牙问。

“不。”赵振山摇头，“他们让我活着。活成标本，活成失败案例的对照组。其他六人完成了意识剥离，数据上传至主控终端，成了‘夜枭’系统的原始模板。而我，因为抗拒同步程序，大脑与系统产生排斥反应，被认为‘不可用’，便被冷冻封存，对外宣布全员遇难。”他的声音渐渐清晰，“但他们忘了，低功耗维持状态下，人的意识并未完全沉睡。我能听见外面的声音，能感知时间流逝，却无法动弹，无法呼救……像被困在玻璃棺材里看世界腐烂。”

赵卫红猛地攥紧拳头。他想起那些年母亲独自守着空屋，每逢清明去烈士陵园祭拜一个不存在的坟墓；想起自己小时候问起父亲，她总是沉默良久，只说“你爸是个英雄，但他回不来了”。原来她祭拜的，是一场精心编造的谎言。

“是谁下的命令？”他低声问，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丝。

“代号‘梧桐’。”赵振山缓缓吐出这个名字，“真正的身份……我不敢确定。但我最后一次见到签批文件时，印章下方有一行手写备注：‘必要之恶，为国牺牲。’笔迹……很像当时的总政副主任林怀民。”

赵卫红瞳孔骤缩。林怀民??那位早已退休、被誉为“军队思想建设奠基人”的老将军？他曾多次在公开场合强调“军人无我，忠诚至上”，甚至推动将“绝对服从”纳入新兵心理测评体系。若真是他主导了“赤松计划”的黑暗面，那整个体制的精神根基都将动摇。

就在这时，通讯器突然响起刺耳警报。李小雨的声音断续传来：“赵卫红！卫星监测显示，有三架武装直升机正向你所在区域逼近！机型为直-10K，编号属于西部战区特种作战支援大队！但他们没有上报飞行计划！重复，这不是正规行动！”

赵卫红迅速环顾四周。这间地下舱室并无后路，唯一的出口已被冰雪半掩。他看向父亲：“还能移动吗？”

赵振山苦笑：“四肢萎缩严重，神经系统退化……恐怕走不出十步。”

“那就别走。”赵卫红站起身，从背包取出周维国留下的伞，轻轻放在休眠舱旁，“这是他的东西，也是‘纠察’最后的信物。你说他们是园丁，修剪人性枝叶？可总得有人站出来，告诉他们??树，不该被剪成刀。”

他说完，打开随身携带的信号发射器，手动接入“黑箱还原模型”的直播通道。镜头对准父亲的脸，对准墙上“赤松计划”的铭牌，对准仍在闪烁的系统日志。

>【实时加密传输启动】

>目标节点：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国际神经伦理联盟、中国中央纪委举报平台、全球主流媒体备用接收端

“你们想要掩盖的历史，现在由我来播放。”他对着麦克风说，“这是F-1976-043号人员现状影像，这是‘赤松三号’幸存者证词，这是‘共感矩阵’人体实验的第一手证据。我不是军人，也不是官员，我只是个儿子。今天，我以私人身份，向全世界揭露这场持续四十六年的罪行。”

话音未落，远处已传来螺旋桨的轰鸣，越来越近。

李小雨再次接入：“我已经把坐标共享给西藏军区边防旅！但他们回复说该区域属‘绝密管制区’，未经授权不得介入！赵卫红，你必须立刻撤离！”

“我不走。”他平静地说，“如果这就是‘清道夫’的最后一战，那就让它发生在这里。让他们亲眼看看，他们清除的不是一个数据包，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转身扶起父亲，用尽力气将他从休眠舱中搀出。老人身体轻得惊人，骨头硌着手臂，像是风一吹就会散架。但他们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撑伞。”赵振山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