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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注视她片刻，两只手同时慢慢地松开了，微微躬着前倾、随时能对她欺身而上的身体也直了回去，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

nbsp;nbsp;nbsp;nbsp;他看上去心死如灰，再无话讲。

nbsp;nbsp;nbsp;nbsp;“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他

nbsp;nbsp;nbsp;nbsp;在失魂落魄里重新捡拾起了彬彬有礼，比刚刚体面。

nbsp;nbsp;nbsp;nbsp;结束了？尚清跪了许久，膝盖骨疼了麻了都尽数感觉不到，愣愣地关注着事态。

nbsp;nbsp;nbsp;nbsp;他放弃了？他看上去被彻底伤了心，接受了自己的出局，体面中一丝难以言喻的消沉。

nbsp;nbsp;nbsp;nbsp;少薇深深呼吸，目光也很深地望着他：“外面雨大，你拿把伞——唔！”

nbsp;nbsp;nbsp;nbsp;她话没能说完就感到腰上一紧，被陈宁霄强势地扣腰抵进了怀里，接着少薇眼睛没来得及眨大脑也还没开始转，就整个儿被陈宁霄双手交叠拥抱进了怀里。

nbsp;nbsp;nbsp;nbsp;是拥抱。

nbsp;nbsp;nbsp;nbsp;是双手都用上的拥抱，肌肤贴着肌肤，热度、力度和心跳都毫无阻隔。

nbsp;nbsp;nbsp;nbsp;少薇瞳孔地震不可思议：“陈宁霄——！”

nbsp;nbsp;nbsp;nbsp;“怎么？”陈宁霄问得冷静，一副讨教意味。

nbsp;nbsp;nbsp;nbsp;“你放开我！”少薇挣扎，拳打脚踢，但陈宁霄两条臂膀收着劲儿，把她在怀里拥得纹丝不动。

nbsp;nbsp;nbsp;nbsp;“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已经跟梁阅在一起了，你——”

nbsp;nbsp;nbsp;nbsp;尚清看得一清二楚。看得一清二楚这个面无表情双眸黑沉的男人，唇角一侧提了提。

nbsp;nbsp;nbsp;nbsp;“你不会以为，”陈宁霄一字一句轻之又轻地问，“我是那种知道你跟别人在一起，就会当场放弃的男人吧。”

nbsp;nbsp;nbsp;nbsp;屋子里的两个女人蓦地同时哑了口。

nbsp;nbsp;nbsp;nbsp;在有关男女之事上，他的道德感，还真是稀薄得斩钉截铁。

nbsp;nbsp;nbsp;nbsp;“让他来吧，决斗也好，坐下来谈一谈也好，有条件想开也好，千金难买也好，至死不渝也好，让他过来，到我面前告诉我，亮相给我，证明给我。”

nbsp;nbsp;nbsp;nbsp;没人发出任何声音亦或动静，也没人反问一句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nbsp;nbsp;nbsp;nbsp;少薇吞咽都不敢，怕他听出自己的虚弱。

nbsp;nbsp;nbsp;nbsp;她抗拒他的心统共又有多少呢，大水缸的一个底，太阳晒晒就蒸发得厉害。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半湿的衣服就这么贴着她薄薄的睡衣，轻描淡写，或者说无需商议的口吻说：“发现时机晚了一步就抽身而退，不是我陈宁霄的做事方式。

nbsp;nbsp;nbsp;nbsp;“更何况，”他略一停顿，克制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心悸后怕，“你刚刚说的是‘可能’。”

nbsp;nbsp;nbsp;nbsp;他垂下眼帘，认真问出了早就想问却忘了问或不敢问的问题：“你跟梁阅，在一起了吗？”

nbsp;nbsp;nbsp;nbsp;尚清屏息，等待着少薇的回答。其实她早就知道答案。少薇和梁阅在咖啡店聊了很多个小时，出来时雨还没停，他们分头撑伞。

nbsp;nbsp;nbsp;nbsp;“你想知道，我就得告诉你？”少薇反唇相讥，但因为是被他交抱在怀里，这讥讽显得很没有杀伤力。不能怪她任由他抱，她身体已经够僵硬够抗拒，每根骨头都叫着不乐意，陈宁霄读得懂，心脏时急时缓地绞紧，但手不放，拧把她折腰。

nbsp;nbsp;nbsp;nbsp;“他就这么拿不出手，要被你藏着掖着？”

nbsp;nbsp;nbsp;nbsp;尚清攥紧了拳头，一会儿想骂这男人混蛋刻薄，一会儿又想，什么鬼脑子转得这么快？

nbsp;nbsp;nbsp;nbsp;少薇负气：“梁阅很好。”

nbsp;nbsp;nbsp;nbsp;“那就给他身份。”

nbsp;nbsp;nbsp;nbsp;他的镇定、处惊不变让人叹为观止。但少薇感到了透过睡衣传递过来的热，以及潮。

nbsp;nbsp;nbsp;nbsp;是他手心出的汗么？

nbsp;nbsp;nbsp;nbsp;她模模糊糊地一道直觉，陈宁霄……只是在虚张声势。

nbsp;nbsp;nbsp;nbsp;“我——”她抿了抿唇。

nbsp;nbsp;nbsp;nbsp;即将要回答他的时候，陈宁霄蓦地开口：“在你回答我之前，我想先告诉你。”他停顿，闭上眼，虔诚重新回到了他脸上。

nbsp;nbsp;nbsp;nbsp;“我喜欢你。”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花里胡哨的情话，也许是不习惯这样直白的表达。纵使是这么青涩的四个字，高中生都可以随便说，他出口却有份不自在。

nbsp;nbsp;nbsp;nbsp;“现在你可以说答案了。”

nbsp;nbsp;nbsp;nbsp;他好像在说，你选吧，是要选很好的梁阅，还是“有得是地方不如他”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