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要不要我教你怎么验?”尚清那股爽利的风情面对她时冒了出来,因为天底下只有她才让她放松。
nbsp;nbsp;nbsp;nbsp;少薇开始在客厅转圈,喝水碎碎念:“我不要,我听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那这一晚上都干嘛了?”尚清想不通,“盖着棉被纯聊天啊?”
nbsp;nbsp;nbsp;nbsp;少薇烧红脸正色:“就是接吻。”
nbsp;nbsp;nbsp;nbsp;小声:“没盖被子。”
nbsp;nbsp;nbsp;nbsp;“接了……”尚清捏亮手机:“五个小时?”
nbsp;nbsp;nbsp;nbsp;少薇把脸撇过去,声音越发低了:“边吻边聊么,亲一阵停一阵……”
nbsp;nbsp;nbsp;nbsp;比起出声的言语,陈宁霄眼神里的话更直接。吻一阵,掌着她的脸颊轻抚,拉开些距离自上而下地垂视她,一直一直望进少薇眼底。这种眼神常让她心悸,无法对视,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继而陈宁霄的眼睫会垂下,去找她被吮得水润微肿的唇,凑下去亲她的鼻尖、她丰润深刻的人中。
nbsp;nbsp;nbsp;nbsp;在他的对待下,少薇总是轻轻发着抖。
nbsp;nbsp;nbsp;nbsp;这个时候的陈宁霄……有点奇怪。他会用一种冷静带距离感的目光看着她,问她现在是什么感觉,似乎她是个新产品,正接受陌生的调试,不同的触碰可以开发出不同的反应。他这一晚研究进展
nbsp;nbsp;nbsp;nbsp;颇丰,譬如知道了比起接吻时揉捏耳垂,掌心贴住她腰际曲线会更让她发抖,如果再加上一点摩挲的话,沙沙的衣料声下就会伴生出她下意识的哼唧声。
nbsp;nbsp;nbsp;nbsp;如果手掌用力,用力到手背上硬筋都凸显出来,臂膀的肌肉也贲张,那么她睡裤下的两条长腿就会难耐地交叠,屈起,赤着的脚掌、绷紧的脚趾把身底下被子都蹭皱。
nbsp;nbsp;nbsp;nbsp;还知道了她后腰是落不到实处的,与臀之间形成空隙,正够他手掌垫进去。今夜只是有力地托着她的腰窝,不妄动,往后就不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也不是真没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讲前段时间在时装周,她特意去过他投资项目的展厅,而他不止一次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她公寓楼下。问些傻问题,比如:“那你的初恋就是我了?”眼眸里有星星,过了会儿又不再闪了,想到初恋能修成正果是中彩票概率。接着又笑笑,觉得自己才第一天就想这么远。
nbsp;nbsp;nbsp;nbsp;到了两三点时,气温到了一天之中最底。
nbsp;nbsp;nbsp;nbsp;少薇说冷,陈宁霄便脱下自己的西服,自背后披上,将她连人带衣服抱进怀里。脱去了挺阔的外套,荷尔蒙从微潮的衣料里被灼热的体温烘出来,源源不断地渗透进少薇的身体里。
nbsp;nbsp;nbsp;nbsp;她有些困了,枕在他肩头眼皮披阖下来,不再说话,唇舌交给他对待。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对男女之事也有生疏,但又惊叹于他的进步飞速,于细微处捕捉她的变化,分辨她的喜欢和不喜欢。未来他所有有关男女之事的经验,都不过是取悦她的经验。
nbsp;nbsp;nbsp;nbsp;尚清陪她在桌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水:“跟自己从高中时就崇拜爱慕的人在一起,什么感觉?”
nbsp;nbsp;nbsp;nbsp;“像假的。”少薇不假思索地说,“像梦。如果是梦的话,我跟梦里的你们每个人都商量好,不要提醒我。”
nbsp;nbsp;nbsp;nbsp;尚清听得鼻腔酸酸:“便宜他了,就该让他也尝尝患得患失的苦。”
nbsp;nbsp;nbsp;nbsp;少薇迟疑了一下,莞尔:“恋爱,还是甜甜的好吧。我想让他跟我在一起,不是为了给他苦吃……”
nbsp;nbsp;nbsp;nbsp;何况,有些苦大概是不必吃的,是自己的得失心作祟。高中有一阵流行打围巾,全校女生不管年级成绩都一窝蜂地涌去市场毛线店里买毛线,学点最简单的技法后就信誓旦旦地开干了。那时都流行给父母或心上人打,课间也没人说话了,全都埋头,课桌后只见竹针飞舞。少薇给外婆打了一条,没有过瘾,抑或者后一条才是她真正的渴念——她开始单方面给陈宁霄打。
nbsp;nbsp;nbsp;nbsp;备考是很枯燥的,何况于山东这种大省,但那时大家都着了魔,少薇也是。毛线店老板娘见她聪明,教她更难的,她看两遍琢磨一边上手一遍,也就会了,于是给陈宁霄打了一条冠绝济南那所高中的羊毛围巾,完工的第一天被同学们传着参观了一圈,弄得教导主任也来参观。
nbsp;nbsp;nbsp;nbsp;她走读,晚上回到家,将围巾的收尾处线头剪开,打了一个月,只花了十几分钟就拆散了。
nbsp;nbsp;nbsp;nbsp;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送他的。他再如何也不会差一条手工羊毛围巾,而且样式简单,送过去了也就是自我感动,给他添麻烦。像农村人来城里走亲戚,送一堆处理不了的土特产。
nbsp;nbsp;nbsp;nbsp;那卷毛线随她大学搬去颐庆,又带去了纽约,又回了国。太平洋上一个来回,厉害死。
nbsp;nbsp;nbsp;nbsp;她思路如此磊落清爽,尚清不由得一怔,叹了声气,笑了笑。是啊,这世上能和自己仰望的人一晌贪欢是极少数,争分夺秒体味还来不及呢。何况她是爱他,不是恨他怨他。
nbsp;nbsp;nbsp;nbsp;鸡叫三声,少薇打了个哈欠,道别去睡觉。尚清惦记着:“你以后别忘了做安全措施啊!”
nbsp;nbsp;nbsp;nbsp;少薇又是拖鞋一滑身体一歪,立刻逃进去把门关上了。
nbsp;nbsp;nbsp;nbsp;睡觉前,先换了条内裤。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别的二十二岁的女人谈恋爱是否也这样,会有这些糟糕至极的反应?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开车回了酒店,不困,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拨出电话给乔匀星。
nbsp;nbsp;nbsp;nbsp;乔匀星戒掉了夜店蹦迪的爱好,正在重建生物钟——但这不代表他大爷的五点半就起床!
nbsp;nbsp;nbsp;nbsp;“喂……”乔匀星有气无力。
nbsp;nbsp;nbsp;nbsp;“是我。”陈宁霄气息嗓音皆沉稳。
nbsp;nbsp;nbsp;nbsp;“知道是你……”乔匀星翻了个身,闭着眼,把手机放平在耳朵上,松开手。
nbsp;nbsp;nbsp;nbsp;“有件事……”陈宁霄罕见地斟酌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没别的,就是想问跟女孩子确认关系后应该怎么个步调节奏。他一路开车回来西装裤绷得发疼。
nbsp;nbsp;nbsp;nbsp;“什么?”乔匀星磨牙。
nbsp;nbsp;nbsp;nbsp;“算了,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