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诉你??有人愿意不靠牺牲,也能救人。有人宁愿自己坠入深渊,也不愿拉另一个人垫背。如果你真是因冤屈而生,那就看着吧:这个世界,仍有光。”
说罢,我取出最后一根银针,刺入自己心口,以血为引,发动了禁术??**逆脉封魂**。
这不是攻击,而是自我封印。我将自己的生命力化作屏障,将白蛇残魂与外界欲望彻底隔绝。从此以后,它再也无法通过人心的裂缝复生,除非有人再次主动献祭至亲。
身体迅速冰冷,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即将昏厥之际,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抬头,竟是洛子君。
他满脸海水与泪水,吼道:“你以为你能一个人承担一切吗?!我们一路走来,不是为了看你死!”
身后,阿舞和宋七郎也跃入水中,三人合力将我拖出大殿。当我们浮上海面时,整座沉渊开始崩塌,古城缓缓下沉,黑曜石碎裂,最后一缕黑气在空中挣扎片刻,终被朝阳蒸发。
七日后,我醒在西湾小屋。
窗外阳光明媚,鸟鸣清脆。洛子君坐在床边,眼眶通红:“你睡了六天。医生说你差点魂飞魄散,全靠一股执念撑着。”
“小家呢?”我第一句话就这么问。
他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那颗水晶莲:“它……碎了。昨晚突然裂开,化作粉末。风吹走了。”
我闭上眼,没有流泪。
有些告别,注定无声。
一个月后,四岛传出新谣:
>“水晶船不再航行,
>白蛇沉眠海中央。
>医者踏浪归来日,
>万家灯火照归乡。”
我在西湾开了间小医馆,门口挂匾写着:“不问出身,不论贵贱,但求无愧于心。”
阿舞留了下来,帮我看诊抓药。她说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何宁死也不愿说出真相??有些秘密,是为了保护活着的人。
宋七郎回到了他的海盗生涯,临走前送我一把新匕首,刀柄刻着两个字:“自由”。
洛子君带着小家的骨灰去了雪山,据说那里春天开满野花。他每年都会回来一趟,带来一包雪水泡的茶,说是小家最喜欢的口味。
而我,依旧每日擦拭银针,研读医书,接诊病人。
某夜,我梦见红鸟再次飞来,停在窗前,嘴里叼着一片青叶。它放下叶子,展翅而去。
我拾起一看,叶脉竟组成一行小字:
**“你不是花神,却胜似花神。”**
醒来时,腕间胎记已淡如初雪,几乎不可见。
风依旧吹拂着四岛之海,浪花拍岸,一如往昔。
白蛇不再归来,因为它终于明白??
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从来不是仇恨与牺牲,而是明知结局难改,仍愿伸手拉人一把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