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醉马草有没有有找到已经不要紧了,最重要的是刚刚虞燕递到他手里的那张纸,若真是噶尔臧与罗斯人的书信往来,他那好表弟那边又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打击蒙古势力了。
nbsp;nbsp;nbsp;nbsp;虞燕先鄂伦岱一步回到了大宴之上,因为还在搜查的缘故,所以不管是噶尔臧还是恪靖公主至少都维持住了表面上的风度,宴会上该进行的活动一样不少,觥筹交错、莺歌燕舞。
nbsp;nbsp;nbsp;nbsp;“你刚刚去哪儿了?姑父转头问我们的时候,星德说你去更衣了,等下可千万别穿帮。”李有容拉过她的袖子小声叮嘱。
nbsp;nbsp;nbsp;nbsp;虞燕刚坐回座位就看见东南方的恪靖公主朝她投来了一个眼神,她轻轻对李有容说道:“没去哪里,等回京了我再告诉你。四姑姑好像在找我,我先过去一趟。”
nbsp;nbsp;nbsp;nbsp;恪靖公主抱着塔娜正在喂她吃乳糕,见虞燕悄咪咪过来了就把孩子往额驸怀里一塞,转身搂过她小声道:“在里面翻到什么东西了吗?”
nbsp;nbsp;nbsp;nbsp;那张纸的存在她这位姑姑果然知道!
nbsp;nbsp;nbsp;nbsp;虞燕不由得佩服她:“案几上放着张已经进了水的纸,上面写着罗斯文。”
nbsp;nbsp;nbsp;nbsp;“只有一张吗?”恪靖公主若有所思,“一张也无妨,只要能辨别出上面有的字迹就足够了。”
nbsp;nbsp;nbsp;nbsp;“姑姑,你怎么知道噶尔臧的帐子里有那东西?”虞燕好奇道。
nbsp;nbsp;nbsp;nbsp;“还记得前两天晚上被噶尔臧殴打致死的那个女奴吗?她从前是噶尔臧的宠姬,也是布日古德和娜木罕的母亲。”恪靖公主晃了晃手里的白水,“噶尔臧和罗斯人互通信的事情别人可能会不知道,但她一直在噶尔臧身边伺候,又与他生育了两个孩子,从前容颜还未褪色的时候也有过浓情蜜意,如此一来她会知道这些事情就不奇怪了。”
nbsp;nbsp;nbsp;nbsp;那女奴居然会是布日古德和娜木罕的母亲!
nbsp;nbsp;nbsp;nbsp;“您不是说她死了吗?!”虞燕感觉自己的手臂上浮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nbsp;nbsp;nbsp;nbsp;恪靖公主垂眸挑眉抿了一口水:“明面上确实是死了。”
nbsp;nbsp;nbsp;nbsp;“她和我做了一个交易让我救她和她的女儿。”恪靖公主笑笑,“我自认不是个心善的人,但也不是一个背信忘义的人,既然答应了别人救一定会做到。”
nbsp;nbsp;nbsp;nbsp;“她告诉我噶尔臧藏书信的地方,也给了我一封完无损的有关噶尔臧和罗斯人来往的信件。”恪靖公主从袖子中摸出一张纸,“今日噶尔臧和布日古德下药的事情是布尔和告诉我的,这件事其实细细论起来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想借着这桩事情找到一个进噶尔臧营帐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札喇芬和我说过,你对各国语言都有所涉猎,我就赌了一把。”恪靖公主弯着眼,“若你没有在里面找到这封信,大不了就是把这件事情揭过去,私下里我再找个机会把那女奴给我的信件交到汗阿玛御前,结果都是一样的。”
nbsp;nbsp;nbsp;nbsp;“只是如果你找到了,这件事情被捅出来,蒙古这边就没有再辩解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恪靖公主话音刚落,鄂伦岱就带着他手底下那群侍卫浩浩荡荡地走进大宴的场地,他拎着信纸大声道:“万岁爷,奴才没找到公主所说的小花棘豆,但是奴才从额驸的帐子里找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的是罗斯文!”
nbsp;nbsp;nbsp;nbsp;“噶尔臧死定了。”
nbsp;nbsp;nbsp;nbsp;恪靖公主轻飘飘的几个字说出来,下一秒噶尔臧就瞬间暴起赤红着眼大声吼道:“不可能!”
nbsp;nbsp;nbsp;nbsp;“噶尔臧,你可是要朕治你一个御前咆哮之罪?”康熙淡漠道。
nbsp;nbsp;nbsp;nbsp;这怎么可能呢?!噶尔臧嘴角微微抽搐,压下心中的火气和紧张解释道:“奴才并无此意,只是鄂大人此言太过荒谬,奴才的营帐里怎么会出现罗斯文呢?”
nbsp;nbsp;nbsp;nbsp;康熙作为一个对西洋学有所涉猎的君主自然认得出罗斯文,他垂眸扫视过纸张缓缓道:“鄂伦岱,你告诉郡王,这纸是你从哪里翻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鄂伦岱此时却卡壳了,他哪里知道这纸是小格格从哪里翻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就他停顿了这一秒噶尔臧却好像抓住了机会,他快步走到营地中央跪下满脸悲愤:“奴才只是好意想让大汗看看孩子们的赛马,万万没想到会引出后面这许多事来。”
nbsp;nbsp;nbsp;nbsp;“若大汗实在不愿赐下恩赏也就罢了,是布日古德高攀了格格。”噶尔臧长叹一口气,“只是奴才自认对大清忠心耿耿,没想到却因为这点小事被戳上叛国通敌的罪名……”
nbsp;nbsp;nbsp;nbsp;“这信纸是从你的案几上找到的,我把它拿下来的时候上面已经沾满了酒水,想来是你昨日和我三姑姑吵了一架回去之后以酒泄愤才把酒盏全部打翻了,导致信湿透后粘在白碗碟上,你就忽略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清亮的女童声从康熙背后传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康熙笑了笑,随后拿出一张信纸轻轻放到康熙身前的案几上:“皇玛法,这是我找到的第二张,你看看。”
nbsp;nbsp;nbsp;nbsp;放在桌上前虞燕还把信特地在噶尔臧面前晃了晃,可以明显看到噶尔臧的落款。
nbsp;nbsp;nbsp;nbsp;胤禛显然没想到自家女儿还掺和在里面,他握着酒盏的手一松,还好酒盏离桌面比较近,掉下去也没有碎掉,只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nbsp;nbsp;nbsp;nbsp;“不可能!”噶尔臧再也维持不住他原本的风度了,或者换句话说他本来就是一个暴脾气的人,眼见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他立马上前两步去夺康熙桌上的信纸。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人拦他。
nbsp;nbsp;nbsp;nbsp;噶尔臧轻而易举就够到了那张纸,上面赫然是他半个月前和罗斯那边的通信,他凶狠地瞪了一眼虞燕,将纸撕了个稀巴烂。
nbsp;nbsp;nbsp;nbsp;这算什么?死无对证吗?
nbsp;nbsp;nbsp;nbsp;此时此刻就连原本还在观望事态发展的蒙古王公们都交头接耳起来,噶尔臧虽然是情急之下做出的行为,但正好显示出他想要毁尸灭迹的心理,他们这些人只是憨直了点,又不是傻,心里估摸着噶尔臧估计是真的和罗斯那边有些首尾。
nbsp;nbsp;nbsp;nbsp;但是证据已经被他毁了。
nbsp;nbsp;nbsp;nbsp;虞燕清泠泠的桃花眼静静地看着他:“郡王这算得上是毁尸灭迹吗?”
nbsp;nbsp;nbsp;nbsp;“本来就是无稽之谈。”噶尔臧何尝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在别人看起来会有什么想法,但是若是这信纸真的让在场诸人全都浏览一遍,到时候他可就不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了。
nbsp;nbsp;nbsp;nbsp;他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nbsp;nbsp;nbsp;nbsp;“哎呀,那还真是要让您失望了呢。”虞燕眨巴眨巴眼睛,从自己的袖口里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另一张一模一样的纸,“我好像给错了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