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伟回头看了安菱一眼:“你?你就在办公室坐好,哪都不许去,听到没有?”
“可是,我。。。我。。。”
安菱还想说两句,忽然何伟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安菱顿时脸红了起来。
“别担心,时采没事的,你就在办公室,听到没有,我去找。”
“厂长,你。。。”安菱话没说完,何伟就已经冲出了办公室。
手摸着刚才被何伟抚摸过的额头,安菱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但随即想到时采,她又脸色忧愁起来。
何伟离开厂办公室后,独自一人先是来到了车间的门口,此时周围水气弥漫,何伟根据安菱说的方向,开始模拟时采的路线跑去。
从这个方向跑去,前面不但有树林,花园,还有厂内的一个小湖,等出了门,不远处就是一条河,危险太多了。
何伟先是在树林中搜索了一番,什么都没有,他还大声呐喊:“时采!时采!”
依然无人回应。
来到小湖,雨水打的小湖水面,像是在奏着一曲激昂的乐曲,水滴四溅,水花翻涌,何伟在小湖边搜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又朝前跑去,前面再就是制衣厂外的河了,此时保卫科长已经带着很多人找去了,何伟想了想停下了脚步,重新回到了小湖边,他觉得时采可能没跑远。
“时采,时采?”
何伟绕着小湖边找了起来,期间一直看着湖岸,搜寻着一丝一毫的痕迹。
忽然,何伟看到小湖的对面,在一群石头中,似乎有个人影,他立刻跑去。
“时采?”
何伟停下来,脸上喘着气笑了起来,正是时采,她此时浑身湿透站在湖边的假山中,面带死色的看着何伟。
何伟顾不得时采的脸色,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时采披了上去。
“时采,赶快回办公室,外面淋了这么久,身体当心别感冒。”
说话间,何伟又掏出电话,让保卫科长把人带回来,不用搜了。
挂断电话,何伟就要拉着时采走,但时采此时坚决的看着何伟,眼神中带着一丝决断。
“厂长,何伟,我就问你一句话。”
时采紧盯着何伟,何伟也不动了,看着时采。
“我问你,你真的看不上我吗?”时采说完,眼睛依然不放,与何伟对视。
何伟脸色收了收,和气的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走,跟我先回去,”
“不回,我绝不回去,我问你,你真的看不上我吗,你要是看不上我,我立刻就辞职,绝不在厂里多待!”时采有些激动。
“时采,这。。。”何伟难以回答。
时采又说道:“我到底那里不好了,你告诉我啊!那有不对我改啊!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啊,我之前又没谈过男朋友,到底那里不好,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啊。”
时采说着眼睛的泪水又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你到底是说啊,难道你是嫌我嫌贫爱富吗,难道是嫌我看你是个厂长才这么追求你吗,我告诉我,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喜欢的是你,何伟。你别不信,当年有外地来谈收购的客商,厂子没收购成功,但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他告诉我,这一趟来,虽然事没办成,但见到了我也算是值得了。要是我愿意陪他一晚,价格随便提,哪怕一百万都没问题。要是我愿意,他还愿意娶我,给我一栋楼都没问题,你知道我当时告诉了他什么吗?”
“时采,走,别说了,跟我回去。”何伟开口硬拉着时采说道,但时采丝毫不动。
“我不走!我不走!我就不走!我就要告诉你何伟,我告诉他只有一个字,我让他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时采此时激动万分,身体都有些抽搐,“我告诉你何伟,我爱一个人,不管他是贫是富,只要我愿意,我的身体不用一百万,哪怕给我一根草,我都乐意。何伟,只要是你,现在你不是厂长,我都愿意的,你明白吗!”
“我。。。求你别说了。”
何伟面露痛色的说道。
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时采平时的表现何伟也看在眼里,虽然有小的不对的地方,但整个人是好的。此时她这样子,让何伟真的难以决断。
甚至有一瞬间,他想答应时采,但何伟终究没有说出口。
“走吧,跟我回去,今天你太激动了。”
何伟这句话说完,时采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这一哭,几乎哭破了嗓子,仿佛世间所有悲痛的事都在这一声哭中表达了出来。
何伟此时也难受不已,想安慰一声时采,但又不知从何安慰,只能站在时采头顶,弯腰替她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