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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陈时琟坐在床头，靠着墙睡着了。

nbsp;nbsp;nbsp;nbsp;若不是没力气，徐茉肯定坐起来给他戴好口罩。

nbsp;nbsp;nbsp;nbsp;夜间急诊嘈杂，能听到外面大堂传来的声响，她心更乱了。

nbsp;nbsp;nbsp;nbsp;陈时琟的大掌忽然摸上来，她不敢动。

nbsp;nbsp;nbsp;nbsp;帘子拉得严实，光线照不进来，凑近才能看清对方。

nbsp;nbsp;nbsp;nbsp;他应该没发现她醒了。

nbsp;nbsp;nbsp;nbsp;陈时琟摁了护士铃。

nbsp;nbsp;nbsp;nbsp;一分钟后，护士挑开帘子，问：“是病人的丈夫吧，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陈时琟熬了大夜，嗓子发哑：“麻烦帮忙换新药水，顺便再量一次体温。”

nbsp;nbsp;nbsp;nbsp;“十五分钟前刚量过一次，烧不会退这么快，等吊完水再测一遍。”护士顺道问，“再确认一遍，病人的药物过敏史是什么？医生那边要开药了。”

nbsp;nbsp;nbsp;nbsp;陈时琟准确回答：“青霉素过敏。”

nbsp;nbsp;nbsp;nbsp;“嗯，走之前去药房拿就好。”护士拿着空瓶离开。

nbsp;nbsp;nbsp;nbsp;陈时琟摸到徐茉冰冷的胳膊，大掌捂着，发现没有效果，特地出去护士站借来热水袋。

nbsp;nbsp;nbsp;nbsp;他轻轻搬动她的胳膊，放好热水袋。

nbsp;nbsp;nbsp;nbsp;几分钟后，冰冷的不适感减弱，好受许多。

nbsp;nbsp;nbsp;nbsp;在陈时琟的悉心照料下，疲惫感再次涌上来，徐茉又一次昏睡过去。

nbsp;nbsp;nbsp;nbsp;再醒来，手背没有针，药水也没了。

nbsp;nbsp;nbsp;nbsp;陈时琟也不再室内。

nbsp;nbsp;nbsp;nbsp;徐茉坐起身，终于能操控自己身子，没有原先的沉重和疲惫。

nbsp;nbsp;nbsp;nbsp;摸了摸额头和脖子，烧也退了。

nbsp;nbsp;nbsp;nbsp;帘子挑开，陈时琟出现，逆着光。她眯着眼，瞧得不真切。

nbsp;nbsp;nbsp;nbsp;他走进，终于看到了脸上的疲倦，下巴还冒了青。

nbsp;nbsp;nbsp;nbsp;病倒是好了，也折腾了他一整夜。

nbsp;nbsp;nbsp;nbsp;“麻烦你了……”徐茉声音小小的，心生愧疚。

nbsp;nbsp;nbsp;nbsp;陈时琟情绪和以前一样，没有太多波动：“刚领了药，走吧。”

nbsp;nbsp;nbsp;nbsp;徐茉从床上起来，陈时琟蹲下给她穿鞋。

nbsp;nbsp;nbsp;nbsp;“我自己来！”徐茉作势要抢回鞋。

nbsp;nbsp;nbsp;nbsp;陈时琟躲开，握住她的脚踝，一言不发地给她穿好。

nbsp;nbsp;nbsp;nbsp;没有立马起身，他转过身。

nbsp;nbsp;nbsp;nbsp;“上来。”

nbsp;nbsp;nbsp;nbsp;命令的口吻。

nbsp;nbsp;nbsp;nbsp;徐茉：“我……已经好了，可以走路。”

nbsp;nbsp;nbsp;nbsp;“走太慢了，上来。”陈时琟侧头看她一眼。

nbsp;nbsp;nbsp;nbsp;感受到周围的低气压，徐茉听话地趴上去。

nbsp;nbsp;nbsp;nbsp;陈时琟站起来，踮了一下，将她背好，出门。

nbsp;nbsp;nbsp;nbsp;他们经过大堂，遇到救护车送来病人，医生直接爬到病床上做心脏复苏，从死神手里抢人。

nbsp;nbsp;nbsp;nbsp;急诊科好像没有昼夜之分，这里什么声音都有。

nbsp;nbsp;nbsp;nbsp;为了医药费争执、小孩哭闹……

nbsp;nbsp;nbsp;nbsp;徐茉趴在陈时琟的肩头，不由得收紧环住他脖子的手。

nbsp;nbsp;nbsp;nbsp;忽然之间，感觉他们渺小极了，生命也脆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