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诸伏景光继续:“他和我说了一些,嗯昨晚的事。”
nbsp;nbsp;nbsp;nbsp;“昨晚?”降谷零皱眉,有些不好的预感,“昨晚他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诸伏景光没接话。
nbsp;nbsp;nbsp;nbsp;他推着好友到客厅,把人按在沙发上,倒好两杯热水摆在面前:“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千万别生气。”
nbsp;nbsp;nbsp;nbsp;降谷零不以为意。他对格拉帕这个危险分子的脾气没消失过,不需要靠其他麻烦事激怒。可面对自己的好幼驯染,他又发不出火。
nbsp;nbsp;nbsp;nbsp;“你说吧,我听着。”他喝了口水,没有放下杯子而是继续捧在手里。
nbsp;nbsp;nbsp;nbsp;诸伏景光盯着他手中的水杯看了会儿,半强硬地拿过来按在茶几上。
nbsp;nbsp;nbsp;nbsp;“格拉帕说,昨晚公安部抓到了组织安插在其中的内鬼。”
nbsp;nbsp;nbsp;nbsp;降谷零先是迷茫,紧接着意识到什么,气得直接站起来。
nbsp;nbsp;nbsp;nbsp;“格拉帕跟你说的!?”
nbsp;nbsp;nbsp;nbsp;他声音略微发抖:“他怎么知道的!?”
nbsp;nbsp;nbsp;nbsp;诸伏景光头疼地回答:“是波尔图。”
nbsp;nbsp;nbsp;nbsp;“波尔图告诉格拉帕,格拉帕再告诉我。”
nbsp;nbsp;nbsp;nbsp;降谷零眼前一黑。
nbsp;nbsp;nbsp;nbsp;在会议室里见到那位亚裔小黑客的时候,他还感慨过对方看上去温和无害。不像琴酒和基安蒂那样凶神恶煞,也不像梅斯卡尔和伏特加那样蔫坏。他甚至思考过波尔图是不是无情的打工黑客,只负责做任务,不关心原因和结果。
nbsp;nbsp;nbsp;nbsp;现在好友告诉他,这小崽子暗地里把消息透露出去——以波尔图和格拉帕的关系,前者一定清楚后者与苏格兰威士忌之间私交甚笃,告诉一个就代表另一个也会知道——这怎么看都像是站在局外煽风点火。
nbsp;nbsp;nbsp;nbsp;不过目前来看,最好的消息是,波尔图的通敌行为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nbsp;nbsp;nbsp;nbsp;“这两个小子到底是什么立场?”降谷零问出这话时内心十分疲惫,“你觉得,波尔图知道你的公安搜查官身份吗?”
nbsp;nbsp;nbsp;nbsp;“知道的吧,”诸伏景光也很无奈,“两个小家伙都没做什么,姑且认为他们是同一立场好了。你还记得格拉帕提起的神秘朋友吗?可能他们三个是共同友人。”
nbsp;nbsp;nbsp;nbsp;降谷零抬杠:“h不是不相信‘朋友’的说法、觉得是格拉帕的借口吗?”
nbsp;nbsp;nbsp;nbsp;猫眼青年噗嗤笑出来,摇头:“我现在要顺着你的思路分析嘛。”
nbsp;nbsp;nbsp;nbsp;金发青年闷闷不乐。
nbsp;nbsp;nbsp;nbsp;他拿起水杯,掩饰性地抿了好几口。
nbsp;nbsp;nbsp;nbsp;水分对大脑神经的聚焦作用使他灵光一闪。降谷零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他跑去房间取来白纸和笔,坐回沙发上,神情严肃地问:“格拉帕告诉你这件事是什么时候。我是问,几点钟?”
nbsp;nbsp;nbsp;nbsp;诸伏景光略微困惑不解:“今天早晨六点整。”
nbsp;nbsp;nbsp;nbsp;“我遇见他时他在据点走廊和人打电话,对我说‘来得正好,是关于你的事’。当时他邀请我去安全屋,我们特意看了时间,确认电车还没开始运营。现在想想电话对面大概就是波尔图。”
nbsp;nbsp;nbsp;nbsp;降谷零在纸上写下“6am”和“格拉帕”两个单词,摇头否定幼驯染的猜测:“我今天接到的任务就是这个事情。琴酒需要人做后续调查,情报组找上了我。我抵达会议室的时间是早晨五点四十七分,离开的时间也晚于六点整。过程中波尔图没有与任何人进行通讯。”
nbsp;nbsp;nbsp;nbsp;“琴酒一直在房间里。如果我们根据这一点将时间范围拉长,至少五点四十分到五点四十七分也符合要求。也就是说,格拉帕当时的通讯对象不是他。如果那小子说了真话,那么两人互通情报的时间更早。”
nbsp;nbsp;nbsp;nbsp;“我怀疑的就是这件事,”降谷零在纸上写下其他几个时间节点,“给我发任务的是梅斯卡尔。据他所言,昨晚琴酒行动时只调用了极少一部分行动组、后勤组、技术部的成员,没有告诉情报组任何人。我们在今天早晨五点左右才知道的消息。波尔图虽然是黑客,但他与昨晚参与数据恢复的技术部没有联系。后勤组那位代号成员也与他毫无交集。他一直在东京待命、先我一步被琴酒借走。”
nbsp;nbsp;nbsp;nbsp;“我们和格拉帕抵达杯户据点的时间是五点四十二分。一种猜测是波尔图知道消息后立刻告诉格拉帕。但我个人认为不可能——”
nbsp;nbsp;nbsp;nbsp;“因为当时四人小组在一起,五点到五点四十二分期间格拉帕没有与任何人联络,”诸伏景光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也就是说”
nbsp;nbsp;nbsp;nbsp;“要么格拉帕和波尔图两人得知消息的时间比整个情报组都早。要么格拉帕说谎了,他的情报来源不是组织中的人。”
nbsp;nbsp;nbsp;nbsp;降谷零点头。
nbsp;nbsp;nbsp;nbsp;安全屋客厅陷入沉默。两人在各自大脑中复盘这短短一小时里事情发生的顺序。最终,他们不约而同生出一个可怕的假设。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这两种可能性不能合并?
nbsp;nbsp;nbsp;nbsp;比如,格拉帕和波尔图从一个并非组织成员的人那里、更早得知了公安与斯力伏维茨的冲突。毕竟与波尔图一样,昨晚那些人也没理由将事情提前透露给格拉帕。
nbsp;nbsp;nbsp;nbsp;看着幼驯染不停叹气的样子,降谷零很心疼。他简直想立刻问出两个小混蛋安全屋的位置,叫上所有公安把人送进牢里。
nbsp;nbsp;nbsp;nbsp;不对,他们是美国人,日本警察没有权利直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