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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剩下的问前代城主去哪里了的问话，他问了小虎精也是白问。

nbsp;nbsp;nbsp;nbsp;哪吒送走含着糖块心满意足地扛着野鹿离开的小虎精，转身缴完欠下的摊位费，转身离开了互市。

nbsp;nbsp;nbsp;nbsp;他准备夜里再去城主府找主事人问问情况，白天就先在禾城中逛逛。

nbsp;nbsp;nbsp;nbsp;这个地方和他几年前粗略看过的情况差不多没变。

nbsp;nbsp;nbsp;nbsp;现在的禾城比起几年前的禾城，少了些秩序感，多了些生机活力。

nbsp;nbsp;nbsp;nbsp;以前先是在书上，再是天上的窥探，哪吒对禾城的印象便是秩序感，以全新的学说和上位强势能力御统下的公平。

nbsp;nbsp;nbsp;nbsp;似乎每个人、每只妖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像是榫卯般契合无缝。

nbsp;nbsp;nbsp;nbsp;而现在的禾城，它依旧是秩序的，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灵活感。生活在这里的人与妖，他们的生活依旧是规律的，却不再急促，迫切像是想往前方追赶。

nbsp;nbsp;nbsp;nbsp;现今的禾城依旧在前进，却放慢了步调。

nbsp;nbsp;nbsp;nbsp;这些就是哪吒白天在禾城观察到的信息，禾城因为换主改变了，本质没变，只改变了节奏。

nbsp;nbsp;nbsp;nbsp;哪吒对阿萍的好奇心更重了些，因为他看到的这些改变。

nbsp;nbsp;nbsp;nbsp;人是最长情也是最薄情的，他很好奇阿萍是有何种魅力，让她的决策在她离开后能保持不变。

nbsp;nbsp;nbsp;nbsp;入夜后，哪吒在人前入住了客栈，在夜深后便迫不及待从窗户翻出去，奔向了城主府的方向。

nbsp;nbsp;nbsp;nbsp;几乎不用他费神，夜里唯一亮着灯火的建筑，就是城主府。

nbsp;nbsp;nbsp;nbsp;或许应该叫它，禾城百姓办事处？哪吒站在门匾的下方朝上看去，在月色的光辉下，辨认出了上面的文字。

nbsp;nbsp;nbsp;nbsp;足尖轻点，悄无声息地闪进其中，等望见院中场景的哪吒眼睛大睁，惊讶地看着眼前出现的笑面老者。

nbsp;nbsp;nbsp;nbsp;菽笑着看面前的人，道：“后生，你来做客应该走正门才对呀。”

nbsp;nbsp;nbsp;nbsp;哪吒脸上惊讶的表情消失，静静地望着面前的老者，说话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您怎么会在这？”

nbsp;nbsp;nbsp;nbsp;面前这位上古的神明，惯常的深居简出。

nbsp;nbsp;nbsp;nbsp;哪吒认识他，还是偶然一次，这位应了蟠桃会王母的邀约刚好那次他被二哥领着，与镇元大仙坐得近些，瞧见镇元大仙和这位说话。

nbsp;nbsp;nbsp;nbsp;依稀记得他们在谈论人参果树的话题。

nbsp;nbsp;nbsp;nbsp;虽说哪吒本性未变，但在世间打滚胡混了这些年月，少时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根本，已经消减了不少。此时望着面前这位大神，他心里一下就提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又莽撞行事了。

nbsp;nbsp;nbsp;nbsp;学会了权衡利弊的神将，低头拱手，致歉道：“今夜是晚辈打扰了，望前辈海涵原谅小子失礼。”

nbsp;nbsp;nbsp;nbsp;菽不答话，仍是笑呵呵地望着哪吒。

nbsp;nbsp;nbsp;nbsp;这个小家伙，他有印象。

nbsp;nbsp;nbsp;nbsp;天庭神仙无数，却大多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很少有不一样的孩子在成神后，还能保持住自己的本性。

nbsp;nbsp;nbsp;nbsp;这个小子，身上毛病不少，却也是个瑕不掩瑜的。

nbsp;nbsp;nbsp;nbsp;眼前这个孩子算是他看在眼里的晚辈，除他之外还有一个，那孩子的性子可比眼前这个稳重多了。

nbsp;nbsp;nbsp;nbsp;菽回忆起这两年来与阿萍书信来往中的内容，心念是造化来了，缘分自聚。

nbsp;nbsp;nbsp;nbsp;他嗯了一声作为回答，捋着唇下蓄着的美髯，笑道：“我知道你今夜是为何来此，也知道你是要来找谁的。你来晚了些，她已经离开了禾城。”

nbsp;nbsp;nbsp;nbsp;哪吒听了这话，又见菽面上神色和缓，连忙追问：“请前辈明言，她这是到哪里去了？”

nbsp;nbsp;nbsp;nbsp;菽故意问道：“她，一个和你没有关系的小姑娘，她的去向与你无关。除非”

nbsp;nbsp;nbsp;nbsp;哪吒：“除非什么？”

nbsp;nbsp;nbsp;nbsp;“除非，你也想要去她手下做事。”菽不再卖关子，双眼如炬，直直地望着哪吒脸上错愕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不等眼前的小子回答，菽又笑道：“你是个呆，脑子不会转筋。在你之前天上还有个精明的小子，直接越过禾城摸去了她在的地方，偏偏你来迟了，打听的手段又粗笨。”

nbsp;nbsp;nbsp;nbsp;“如若你真的去见她，和她相处后，你能对她谋划的事情，袖手旁观？小子，你现在如果只是在心里有些好奇，老人家我劝你现在就回天上去，遮住眼睛蒙住耳朵，只当自己曾经做了个梦。”

nbsp;nbsp;nbsp;nbsp;哪吒快速地眨动了一下眼睛，长睫因为心绪的不平，颤动了几息。

nbsp;nbsp;nbsp;nbsp;他像是在认真思考面前德高望重前辈的提议，又像是恍惚地发了会呆，顿在原地好一会，才说：

nbsp;nbsp;nbsp;nbsp;“来不及了，我已经被人从旧梦里推醒，现在要是再想睡，也不能接着做前面那个梦。”

nbsp;nbsp;nbsp;nbsp;麻木的苟活和清醒的痛苦，二者之间，哪吒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