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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系统：「……」

nbsp;nbsp;nbsp;nbsp;怎、怎么说呢。

nbsp;nbsp;nbsp;nbsp;虽然但是，宋汝瓷种的风信子开了。纯白色的小花，一嘟噜，挤挤挨挨的很热闹，花瓣背面有半透明的鎏金蛇鳞纹路，相当神秘，正面看活泼轻翘，像一堆跳着什么经典曲目出场的小天鹅。

nbsp;nbsp;nbsp;nbsp;系统好喜欢。

nbsp;nbsp;nbsp;nbsp;「开，使劲开，香酆凛一跟头。」

nbsp;nbsp;nbsp;nbsp;系统熟练删监控，假装没看到元老院陷入的极度恐慌——那里面开满了怎么除也除不净的白色绒花，现在也全是因为太开心轻轻摇晃的风信子了。

nbsp;nbsp;nbsp;nbsp;这其实是真正恐怖的地方：菌丝本质上是一个整体。

nbsp;nbsp;nbsp;nbsp;虽说绝大部分用掉的菌丝，在没有被向导特意维护的前提下，只能存续48小时，就会化作纯粹的精神力消散。

nbsp;nbsp;nbsp;nbsp;但一旦它没消失——那么不论是在什么地方的菌丝，元老院的绒花，北部边境那个已经被清空的实验室依旧在下的暴雪。

nbsp;nbsp;nbsp;nbsp;又或者是这条路上，想袭杀他们的贪婪觊觎者，在扣下扳机那一刻惊恐发现枪口长出的包裹一切的纯白绒羽。

nbsp;nbsp;nbsp;nbsp;这些都只不过是「子实体」。

nbsp;nbsp;nbsp;nbsp;受同一个菌丝母本控制，保持与母本完全相同的状态。

nbsp;nbsp;nbsp;nbsp;所以它们现在都在热热闹闹开满纯白风信子了，包括那柄没能杀人就报废的枪，包括元老院——元老院所有参与某场阴谋交易的人，他们华丽的地毯、名贵的摆件、办公桌锁着的抽屉，不停冒出毁不掉的花。

nbsp;nbsp;nbsp;nbsp;包括他们妄图毁掉这些花，靠杀戮隐藏真相的双手。

nbsp;nbsp;nbsp;nbsp;如果宋汝瓷想，这些菌丝也可以把一切接触到的精神体变为傀儡，又或是索性吸干精神力，直接回传给母本。

nbsp;nbsp;nbsp;nbsp;所以宋汝瓷绝、对不被允许，不戴手套触摸精神体。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设定已经超出人设本身，应该融进了宋汝瓷本身的数据。系统越来越好奇他原本的世界，又想起件相当在意的事：「对了，对了，你小时候被虐待过吗？」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的神情温和但偏于茫然，这也是难免的，他们的记忆并不完整。

nbsp;nbsp;nbsp;nbsp;不过系统还是不放心：「要是虐待的话，就找总部举报！我们有任务者工会，员工在现实世界是绝不允许受任何伤害的。」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认真点了点头，轻声道谢。

nbsp;nbsp;nbsp;nbsp;他也悄悄送给系统一小朵风信子。

nbsp;nbsp;nbsp;nbsp;漂亮到不行的小花在掌心轻轻旋转，香的系统都能闻见，小黑影子狂喜，当即扛起来直奔聊天室找其他统炫耀。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的眼睛刚弯了弯，就听见脚步声，于是抬起头时，这点柔和润泽的笑影恰好迎上端着餐盘的亡灵哨兵。

nbsp;nbsp;nbsp;nbsp;酆凛看着他，目不转睛，眼睛里同样微微笑了下。

nbsp;nbsp;nbsp;nbsp;“好香啊。”酆凛轻轻揉他的头发，“又开花了吗？”

nbsp;nbsp;nbsp;nbsp;苔绿色的眼睛弯得很开心：“不疼。”

nbsp;nbsp;nbsp;nbsp;酆凛“嗯”了一声，指腹小心摩挲那个依旧不愈合的伤口，上面多出一层淡墨色精神力，衬着瓷白，像水墨云烟。

nbsp;nbsp;nbsp;nbsp;“等退休了。”酆凛柔声说，“我们弄个花园吧，你喜不喜欢风暴橡树？”

nbsp;nbsp;nbsp;nbsp;风暴橡树看家护院不错。

nbsp;nbsp;nbsp;nbsp;一株十年树龄的风暴橡树，就可以把一切奇怪的人狂暴殴打丢出十公里。

nbsp;nbsp;nbsp;nbsp;哨兵强悍而训练有素的体魄，在这种时候很能派得上用场。酆凛屈膝抵着有些狭窄的单人床沿，把巢穴里的向导单手托起，靠着床头坐下。

nbsp;nbsp;nbsp;nbsp;太舒服、太放松就会困，放松下来的意识会飞速模糊。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轻轻打了个呵欠，头颈被温柔托住，先喂了点红酒味的血——酸甜馥郁，有薄皮汁水丰沛的熟李子的风味，玫瑰回香。

nbsp;nbsp;nbsp;nbsp;酆凛从元老院老头家里抢的，分析了味道配方，觉得很衬他的向导。

nbsp;nbsp;nbsp;nbsp;面包也被撕成小块，沾一点蛋沙拉或是罗宋汤，像喂什么胃口很小的小猫，酆凛低着头，一点一点哄着淡色嘴唇张开，放在柔软的舌尖上，柔声让他嚼好再咽。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眨了眨眼，困到酸痛的眼皮牵起一点水汽，轻轻笑了下，嗓音有些哑：“又不是小朋友……”

nbsp;nbsp;nbsp;nbsp;黑眼睛也又掠起点笑影。

nbsp;nbsp;nbsp;nbsp;“小朋友。”酆凛低声学他说话，搂着他，下颌轻轻搭在浅草色的发丝上，“下次。”

nbsp;nbsp;nbsp;nbsp;他们已经完全结合，完全亲密无间，精神力彻底相融，所以有些话说的时候甚至不用费力气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