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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彼得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反应过来，含糊地答应着，正准备转过身往哈利的方向走就因为身体和思绪的不协调左脚绊右脚，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动作之快甚至让维吉尔伸出准备扶他的手停在半空，只来得及和他的衣袖擦过。

nbsp;nbsp;nbsp;nbsp;“彼得……”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彼得慌张地打断。

nbsp;nbsp;nbsp;nbsp;“我没事！也没受伤！我很好！”

nbsp;nbsp;nbsp;nbsp;彼得忙不迭解释，小心翼翼地扶着花环，着急忙慌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又把花环取下来确定它没受伤后戴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我们现在就要走吗？刚刚是这么说的吧？我们现在就走吧！”

nbsp;nbsp;nbsp;nbsp;内德对彼得这一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简直叹为观止，抬起手臂碰了碰哈利。

nbsp;nbsp;nbsp;nbsp;哈利一脸不想多说的表情看了回来。

nbsp;nbsp;nbsp;nbsp;“你该先保护好你自己，再去保护它。”维吉尔不太赞同他的行为，“那只是给你的复活节礼物，你比它重要的多，彼得，不要颠倒了主次。”

nbsp;nbsp;nbsp;nbsp;“但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彼得感觉自己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升了起来，手足无措地尝试辩解，又在维吉尔“n的目光中讪讪改口，“好吧，我是说，我一定会记得的，你生气了吗？”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有些无奈，甚至还有些想笑。

nbsp;nbsp;nbsp;nbsp;“我还费不着因为这点事就生你的气，彼得，有时候我真想知道我在你脑子里到底是什么形象，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上司，你对我是不是有些太过小心翼翼了？”

nbsp;nbsp;nbsp;nbsp;彼得连忙摇头，一副想解释又不敢开口的样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维吉尔也没什么脾气，被他可怜兮兮地这么盯着，叹了口气，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只能转身和一脸超然物外的哈利和内德会合。

nbsp;nbsp;nbsp;nbsp;内德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的好兄弟，也害怕突然来一句又让今天已经遭受了够多折磨的彼得崩溃，索性闭了嘴，老实逛起街来。

nbsp;nbsp;nbsp;nbsp;复活节的游行依然在继续，那些在风中抖动着花瓣的帽子五彩缤纷，花朵的香气在大街上碰撞出奇妙的味道。

nbsp;nbsp;nbsp;nbsp;彼得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他悄悄看了一眼维吉尔，发现他似乎一直都很平静后有些沮丧。

nbsp;nbsp;nbsp;nbsp;“托尼说的那些话——”维吉尔沉吟着开口，“你不用太在意，他总是喜欢开玩笑。”

nbsp;nbsp;nbsp;nbsp;彼得的神情更加沮丧了。

nbsp;nbsp;nbsp;nbsp;哈利被内德拽去快餐车买汉堡了，彼得和维吉尔放慢了脚步，边走边等他们。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叹了口气，有些烦闷地抓了抓头发，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好吧，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抛出这个话题，但是，你知道的，以我们的人生阅历来看，谈这些都有些为时过早，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突然发生让我们悔恨终生的事情，今天的决定可能成为未来后悔一生的源泉——我不希望有一天你谈起现在、谈起我们曾经的回忆会觉得后悔，‘未来’这个词本身就代表着无穷无尽的风险……何况是对我们来说。”

nbsp;nbsp;nbsp;nbsp;彼得听得出来维吉尔很认真，他知道自己的那些想法，也很真诚地在劝他再三思考。

nbsp;nbsp;nbsp;nbsp;他当然知道为什么维吉尔会这样劝自己，他曾经体验过那样的痛苦，他现在都记得自己在本叔病房外的无措与绝望。

nbsp;nbsp;nbsp;nbsp;从他们选择直面自己的力量、穿上那身制服、选择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纽约的那一刻，他们就必须做好有朝一日为这座城市、乃至这颗星球殒命的觉悟。

nbsp;nbsp;nbsp;nbsp;“但我向你保证过，”维吉尔看向他，“或许未来有很多变数——但我总会与你站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他抬眼看了看那些面上洋溢着笑容的纽约居民，他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是专注地、一心一意地享受着当下的生活。

nbsp;nbsp;nbsp;nbsp;他有的时候会很羡慕他们，却也觉得他们实在值得敬佩。

nbsp;nbsp;nbsp;nbsp;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与难处，所有人都一边抱怨着生活一边穿梭于形色匆匆的人群，但这也是一种很了不起的本领。

nbsp;nbsp;nbsp;nbsp;彼得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似乎闪着光。

nbsp;nbsp;nbsp;nbsp;他知道维吉尔是什么意思。

nbsp;nbsp;nbsp;nbsp;每一个单词、每一句话，他都能够理解。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彼得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笑了起来，“你总是站在我的身边。”

nbsp;nbsp;nbsp;nbsp;“其实我也有给你的礼物。”

nbsp;nbsp;nbsp;nbsp;他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拿回了自己的手提袋。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顺从地俯身低头，浅蓝色的飞燕草落在他黑色的发丝上。

nbsp;nbsp;nbsp;nbsp;他直起腰，对着路边的玻璃橱窗欣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这是飞燕草，”彼得腼腆地笑了一下，“我希望你能一直开心。”

nbsp;nbsp;nbsp;nbsp;飞燕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