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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说着，特意当着众人面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确认都是些腊肠腊肉之类的特产，没有红包礼金。

nbsp;nbsp;nbsp;nbsp;“见者有份，这小子没口福不能吃，来大家伙儿替他分担点儿。”

nbsp;nbsp;nbsp;nbsp;石峥嵘张罗着，众白大褂都来凑热闹。热闹之外，女人隐晦望了眼“苏医生”的腿和手，神色担心：

nbsp;nbsp;nbsp;nbsp;“苏医生，您的伤，恢复好了吗？”

nbsp;nbsp;nbsp;nbsp;“好了。”陆回舟看她和婴儿一瞬，答。

nbsp;nbsp;nbsp;nbsp;“那就好。”女人双手合十，舒了一大口气，又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苏医生，这是安安送给您的。”

nbsp;nbsp;nbsp;nbsp;安安？陆回舟看了眼襁褓里的婴儿，又看了眼女人手里的小蛇布偶。

nbsp;nbsp;nbsp;nbsp;女人有些不好意思：“是我们那里的习俗，您是安安的贵人，这是安安的属相布偶，里面有她的胎发，她命格不稳，要是可以的话，能不能，放在您身边……镇一镇？”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没听说过这样的习俗，不过依苏煜的性格应该不会拒绝，他代苏煜把布偶接过来。

nbsp;nbsp;nbsp;nbsp;“谢谢。”女人笑逐颜开，又从包里摸出……第二个布偶。

nbsp;nbsp;nbsp;nbsp;这次，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娃娃，只有巴掌大小，但填充得很满，鼓鼓囊囊，虽然过于圆润了些，但眉眼仍带着锐气，神韵上，很有些接近苏煜。

nbsp;nbsp;nbsp;nbsp;“这是和小蛇一块缝的，我缝了两个，一个给安安，好让她记得，是哪个哥哥救了她的命，这一个，不嫌弃的话，还请您收下，算个念想。”女人眼底晶莹。

nbsp;nbsp;nbsp;nbsp;有些谢意，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表达，也不知道怎么回报，就只能，浓缩在最朴素的一针一线里。

nbsp;nbsp;nbsp;nbsp;已经有了小蛇，也不差一个娃娃。陆回舟把娃娃接过来，这才看见，娃娃右手上有一条深红色丝线缝制的“伤疤”，并不狰狞，非常漂亮，在伤疤尽头，还有一颗精工刺绣的爱心。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顿了一瞬，把娃娃装进口袋。

nbsp;nbsp;nbsp;nbsp;“苏医生，真的感谢您。”男人抱着女儿，深深朝陆回舟鞠了一躬，“我们一辈子记您的好。”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略侧开身，扶他站直：“不用。”

nbsp;nbsp;nbsp;nbsp;襁褓里的小婴儿可能被挤到了，“哇哇”哭起来，声音很洪亮。

nbsp;nbsp;nbsp;nbsp;小夫妻一边同陆回舟说话，一边哄她，迟迟哄她不好，不好意思起来，再三道谢后，终于抱着孩子离开。

nbsp;nbsp;nbsp;nbsp;“苏煜，你行啊，活雷锋，真给咱们长脸。”大部分同事这时才弄清楚始末，朝陆回舟竖大拇指。

nbsp;nbsp;nbsp;nbsp;“长什么脸，笨蛋一个，人家不是怕他出国去丢人吗？”石峥嵘阴阳怪气。

nbsp;nbsp;nbsp;nbsp;邱江河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闻言一声不发，阴沉着脸推开自己房门。

nbsp;nbsp;nbsp;nbsp;“老师——”程覃想跟上，“啪”地一声，门合上了，差点夹到他鼻子。

nbsp;nbsp;nbsp;nbsp;程覃却没生气。

nbsp;nbsp;nbsp;nbsp;相反，他担心地望了眼门内。

nbsp;nbsp;nbsp;nbsp;邱江河不仅是他导师，也是他表舅。

nbsp;nbsp;nbsp;nbsp;表舅当年只是话少，没这么阴沉，从表舅妈去世后，他才变成这样，看谁都不顺眼，跟谁都合不来。

nbsp;nbsp;nbsp;nbsp;当初，表舅妈也是出的车祸，也怀着孕。

nbsp;nbsp;nbsp;nbsp;可惜，没有一个英雄从天而降。

nbsp;nbsp;nbsp;nbsp;他沉默在门口站了会儿，隔着人群看向“苏煜”：也不奇怪，天底下有几个这样的傻瓜。

nbsp;nbsp;nbsp;nbsp;他盯着那傻瓜，等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敲响他办公室门：“还不回家？”

nbsp;nbsp;nbsp;nbsp;“什么事？”陆回舟放下手里的娃娃。

nbsp;nbsp;nbsp;nbsp;“咳。”程覃走过来，看了眼娃娃，“挺像哈？”

nbsp;nbsp;nbsp;nbsp;说着就伸手要摸——还没摸到，被挡开手腕：“有事说事。”

nbsp;nbsp;nbsp;nbsp;行吧。程覃极心痒地看了两眼那软乎乎、胖乎乎的“苏煜”，勉强收回视线：“那什么，我们老邱就是较真了些，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出国的事儿你不用担心，你跟老马去就是，我等下次。”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抬头看他一眼。以苏煜的脾气，大概不会乐意被程覃“让”。

nbsp;nbsp;nbsp;nbsp;但是，陆回舟手落在膝盖上，没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多谢。”陆回舟说着，看了眼时间，“我有个病案要整理，你有别的事？”

nbsp;nbsp;nbsp;nbsp;“也没什么。”程覃看了眼别处，又看回他，“你明天真要主刀？”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