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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是他……但重点是笔的问题吗？

nbsp;nbsp;nbsp;nbsp;苏煜刚要说话，陆回舟开口解释：“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我需要知道接诊了哪些新病人。”

nbsp;nbsp;nbsp;nbsp;“顺带看看我有没有开错药？”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没有抵赖：“你也应该检查我的。”

nbsp;nbsp;nbsp;nbsp;“回去就检查。”苏煜勾了下唇角，又不自觉放平。

nbsp;nbsp;nbsp;nbsp;他是想到回去要做的手术。

nbsp;nbsp;nbsp;nbsp;师祖给他“开刀治病”后，他想到茂茂已经没那么大反应了，但人还是会焦虑，手还是会痒。

nbsp;nbsp;nbsp;nbsp;不过，痒就痒，他总要迈出这一步。苏煜抿紧唇，无意中蜷了蜷手指。

nbsp;nbsp;nbsp;nbsp;“康复操有没有坚持做？”看到他动作，陆回舟问。

nbsp;nbsp;nbsp;nbsp;“做了。”察觉他视线，苏煜松开手，好强道，“我现在感觉很好。”

nbsp;nbsp;nbsp;nbsp;说着，把手放到背后蹭了蹭痒。

nbsp;nbsp;nbsp;nbsp;“我认识一个人，”陆回舟收回视线，平静开口，“他总是怀疑自己手上有细菌，手术前总是反复刷手，甚至耽误了手术时间，影响了手术状态。”

nbsp;nbsp;nbsp;nbsp;苏煜怔了下，蜷曲的手握紧。

nbsp;nbsp;nbsp;nbsp;“后来他想了个办法——”

nbsp;nbsp;nbsp;nbsp;“什么办法？”苏煜立刻问。

nbsp;nbsp;nbsp;nbsp;“以毒攻毒。”陆回舟说。“他认为3这个数字吉利，左也比右吉利，所以他术前必刷3遍手，踏进手术室时先迈左脚，这样，就保证不会有任何细菌。”

nbsp;nbsp;nbsp;nbsp;“这算什么办法？”苏煜撇撇嘴，“谁啊，这么傻叉？比我还迷信。”

nbsp;nbsp;nbsp;nbsp;“一个朋友。”陆回舟隐忍看他一眼，“不管是什么办法，靠这个，他确实克服了反复刷手的毛病。”

nbsp;nbsp;nbsp;nbsp;唔。苏煜认真思索了下。

nbsp;nbsp;nbsp;nbsp;“我觉得2比3吉利。”主要是刷3遍太累。

nbsp;nbsp;nbsp;nbsp;“全由你定。”陆回舟说。

nbsp;nbsp;nbsp;nbsp;嗯。苏煜差点儿点头，又猛地反应过来：“我定什么？我又没毛病！”

nbsp;nbsp;nbsp;nbsp;他说着，不看陆回舟反应，使劲儿闭上眼：“我该回去了。”

nbsp;nbsp;nbsp;nbsp;闭上眼他杂念纷呈：这办法不知道对他管不管用，话说师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动作很明显吗？太掉面子了……

nbsp;nbsp;nbsp;nbsp;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水淅沥敲打着车窗。苏煜闭了半天眼，人还安安稳稳待在副驾驶，只是半透的耳朵尖儿不知为何有点儿红。

nbsp;nbsp;nbsp;nbsp;陆回舟指腹无意识摩挲了下方向盘，开口打破车内宁静：“你在想吗？”

nbsp;nbsp;nbsp;nbsp;“想什么？”苏煜睁眼。

nbsp;nbsp;nbsp;nbsp;“25年的事。”

nbsp;nbsp;nbsp;nbsp;“……在想了。”

nbsp;nbsp;nbsp;nbsp;“我都没急，您急什么？”

nbsp;nbsp;nbsp;nbsp;苏煜吐槽着，到底还是闭上眼。

nbsp;nbsp;nbsp;nbsp;但他想到什么，又一次睁开：“师祖，我之前的留言您看到了吗？”

nbsp;nbsp;nbsp;nbsp;“不要批你老师请假？看到了，怎么回事？”

nbsp;nbsp;nbsp;nbsp;“他找您请假了吗？”苏煜不答反问。

nbsp;nbsp;nbsp;nbsp;“没有。”

nbsp;nbsp;nbsp;nbsp;“那就好。”苏煜松了口气，这才说道：“老师今年冬天结婚，他和师母请了婚假回老家办喜事，结果路上出了事故，师母伤到脊椎，下肢瘫痪，后半生都要坐轮椅。”

nbsp;nbsp;nbsp;nbsp;苏煜还是那种丝毫不绕弯子的说话风格，陆回舟听完，也还是平静沉默，只是眼中起了层波澜。

nbsp;nbsp;nbsp;nbsp;“所以您千万别批假给老师，师祖？”苏煜伸手在陆回舟面前晃了晃。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了。”陆回舟答应。目光幽邃，神色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nbsp;nbsp;nbsp;nbsp;苏煜没有多想，见他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谢谢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