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比塔看着她自顾带着猎物转身折返,呼喝不及,回头看向了她落在枯木上的那柄短刀。
刀刃沾血,入木三分。
少年羌骑将领握回马缰上的手,此时用力舒了舒,不着痕迹地擦掉了里面沁出的冷汗。
羽箭射偏在枯木枝上,也被木比塔用力拔了下来。蹲卧枝头的野鸡早已惊飞。
木比塔看着手里的刀箭,烦躁地紧拧眉头:现在手里拿着刀的人根本不是他!
枯木林外,赫连秀带人迎上来,看见那头马鹿惊了惊。“就这么几个时辰!你竟然能猎到一头马鹿?马鹿都很机警,动作又轻快,轻易很难……”
木比塔磨着牙打断了舅舅的赞赏。“那是她猎的!”
赫连秀看着木比塔的眼神一愣,表情明显滞了一下。
继而转目看向了木比塔身边的中原女人,她挺立背脊坐在马背上,神色平静。像从高空中飞落下来,暂时停降在丘泽上的鹰隼。而非原本就习惯丘泽的鹭鸶。
心绪不免有些复杂,和不安。
回到王庭。方近寝帐,两个小孩儿便一前一后从帐帘下钻了出来,开心地迎向木比塔。“阿爹!阿爹!”
小阿岚喊完阿爹,看到牵马走在后面的胜艳,又忍不住转向她喊:“阿娘……”
小阿泽已经被木比塔抱了起来,宠溺地举在头顶像个拨浪鼓一样又摇又晃,父子俩都呲出了虎牙,笑得咯咯出声。
早已趴到阿爹肩膀上的赫连泽听到阿岚喊“阿娘”,呼啦一声转过头,就睁着大眼看了过来。
扎着两个羊角辨的小女娃儿对着木比塔喊完阿爹,便转向胜艳凑了过去,蹭着她的裤腿,伸出小手来几次想要抓住。
胜艳看向了她。
阿姆高兴地过来牵走了胜艳手中的马,呼喝着几个守卫过来搬拿猎物。
小女娃儿就这样昂首看着胜艳,怯生生的小手此时仍未能抓住她的裤腿。
若能回到中原,她应会同大姐一样,自小被严辞教导,同时被所有巫家人宠在掌心里。
胜艳看着她,眼神有些寥落,又有些远。慢慢驻步在了她面前。未久,蹲下身来,学着木比塔那样,将她也高高举起,而后抱进了怀里。
小女孩儿被举起时开心地笑出了声。
笑声引得前面的父子俩同时回头。木比塔一刹时看得有点愣。
小阿泽则顿时挣扎起来,在木比塔怀里就张着手,也想往阿娘怀中去。嘴里连声嚷着:“阿娘我也要!”
木比塔愣愣地看着胜艳怀抱女儿越过他,先一步掀帘走进了寝帐里。
豁然间心情大好!抱着儿子忙不迭跟着进帐。“混小子~先让老子抱你回家!”
夜深。木比塔习惯性伸手摸向旁边的女人,将她拉来身下。
微弱的烛火映照下,胜艳躺在兽毯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任他作为。
木比塔动手动脚到一半,看到她的眼神,突然就有点心虚。
“你这婆娘……真那么不喜欢?”
胜艳看他的眼神更冷。
木比塔的动作有点僵在了原地,但箭在弦上,他仍旧很想。
一刹时想要同以前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亦不管她怎么想,老子先弄完再说!
一刹时又想到了她白日在枯木林里说的话。
“今晚上就一次!行不行?”
胜艳不应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寝帐的上方,未言也未动。
木比塔等了许久,都未得她应声,不得不偃旗息鼓。老大不愿意地翻身躺回了自己那块儿。
自己蜷那儿弄了半天,完事木比塔臊着脸转过身来攥住她的腕,粗声粗气道:“明天!明天一定要!”
胜艳仍旧面无表情,亦未看他。
“那后天!!”
看她脸上仍旧冷着,没有半点缓和的迹象。木比塔忍不住用了大力箍紧她的腕,咬牙切齿道:“老子他娘的才十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不可能忍你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