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她的正上方,炙热的吐息洒在她的额上,嗓音如同许久未喝水了一般哑,“真的可以吗,你的身体”
回应他的,是一个带着桃子甜味的吻。
哪怕这种事情已经有过好多次,褚知白仍然觉得害羞,热意与红潮如铺天盖地的玫瑰花瓣,落在了他雪一样冷白的皮肤上。
他咬了咬牙,终究没有克制住自己,抛弃理智,沉沦在了少女温软的怀里。
钟觉浅还是如愿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青苹果。
她不仅是试探着咬了一口,而是在这半个月里,反反复复,品尝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彻底将那青涩酸甜的特别味道刻印在了脑海里。
这件事是褚知白自己主动的。
钟觉浅之前脑子里有很多邪恶的想法,但自从她察觉到自己的寿命快要到尽头,能和少年相处的时间所剩无几,她就变得老实了,只想搞搞纯爱。
毕竟她也不知道,现实中的褚知白是否会拥有在小说世界的记忆,如果答案是否,那就相当于每个世界的少年都是独立的人。
她不能为了满足自己那些柠檬色的欲望,在她和少年的感情浓度还没到那一步之前,强行把他带上床,那太不尊重人了。
钟觉浅想通了之后,已经做好了清心寡欲地过完这个世界的准备,没成想,搬来这里的当晚,她窝在床上昏昏沉沉即将要睡过去的时候,被子里忽然伸进来了一只带着少许湿意的手。
那只手伸到她的手掌下面,托住她的手,用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她的手腕,动作轻柔地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带着她的手在空中举起。
正当钟觉浅不明所以,一边想着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一边又犯困实在懒得动,陷入纠结的时候,衣扣解开的窸窸窣窣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紧接着,她的手掌被按到了温热紧致的胸膛上。
这触感着实美妙,但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也着实让人觉得惊悚。
钟觉浅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仿佛她的“睡美人”病症被短暂地治好了,她一点困意都感觉不到了。
她立刻睁开眼睛偏过头去,就发现原本应该在隔壁房间熟睡的褚知白,此时正穿着干净禁欲的白衣黑裤,跪在她床边的地板上。
他的领口大大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的胸膛,而他正一边握着她的手往漂亮的胸肌上按,一边抿着唇,漆黑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她。
他应该是刚洗了澡,头发是新吹过的柔软蓬松,锁骨窝里盛着点点水珠,身上的香气依旧是冷调的,却因为身上的热意显得没那么冰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却也没拉窗帘,清丽月色顺着大扇落地窗涌入,铺满房间,方便了钟觉浅看清他身上的细节。
但月光毕竟是月光,是阴的,是凉的,沐浴在月色和夜色之中的少年,像极了勾引人进行鱼水之欢去吸精气的貌美男鬼。
无论是动作还是眼神,褚知白的意思都表达得很明显了。
“你”
钟觉浅坐起身,望着床边的少年,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她知道褚知白并不是对这种事特别着急的人,这场面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在思考是什么事引起了他的反常,想来想去,也只有她拉黑了周星照和顾念安这件事。
是她的无情和决绝吓到他了吗?他是不是担心,有一天他也会像那两个人一样,被她毫无征兆地断联?
“知白。”钟觉浅是很想和恋人亲密,但不该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她虽然对眼前活色生香的画面感到十分心动,却还是将手抽了回去,“你别这样,赶紧起来。”
别这样引诱她。
她真的已经开始口干舌燥,迫切地想要解渴了。
褚知白闻言,眼睫如同落入蛛网的蝴蝶,幅度很大地扇动了几下。
他茫然地仰起脸,试图分辨少女眼中的情绪是无感、是不耐烦、是嫌弃还是别的什么。
可不等他想明白,之前一直被他用感情强行撕扯剥离、丢至脑后的矜持和自尊就找上了他,满含怨气地反噬了他。
“真下贱啊,被人说句喜欢就
甘愿当狗,现在更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了,为了能多当几天狗,连自荐枕席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脑海中一道冰冷讥嘲的声音响起,正是他自己的声线,“哈,你肯白送,人家却不肯要你呢!”
钟觉浅:“”
钟觉浅看到褚知白这副模样就知道大事不妙。
她虽然和少年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她了解现实中的褚知白,他是超级开朗自信的性格,很少表现出这种状态,一旦露出这种表情,就说明他心中正在疯狂的自我怀疑、自我攻击,还会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的异常,故意装作云淡风轻。
果然,褚知白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他一边将敞开的领口系好,一边勾起唇角,声音平稳得像心电图上象征死亡的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