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开口道:“皇阿玛也有皇阿玛的苦衷,皇额娘会明白的。”
康熙叹了口气,人老了,就开始怀念过去,“朕记得,你之前与胤礽的关系最好。”
四爷:“是,二哥一直很照顾臣弟。”
忆起往昔,四爷也失神了片刻。
康熙道:“待朕走后,封弘晳一个郡王吧,朕也好有个交代。”
四爷抬头看向皇阿玛,面露惊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是来。
康熙拍了拍他的手,“你先回吧,朕准备睡了。”
四爷:“是。”
他跪下磕了个头,退了下去。
四爷走后,年芷瑶便开始了在东院带着孩子的日常,说是带孩子,可四格格和六阿哥都大了,又有奶娘丫鬟在,等闲用不着她出手。
唯一需要她操心的就是七阿哥,和四爷走之前也没什么两样。
甚至还更轻松一些,四爷不在,她也不用管四爷吃什么用什么了,省下了不少的心。
她和两个孩子已经连着三顿午膳吃的都是锅子了,若是四爷在,定会说她不吃正餐,然后让膳房上一桌有凉有热,荤素搭配午膳。
可是涮火锅也会吃到青菜和肉呀,别提有多营养了好吗。
只要每次都要不同的锅底,就是不同的菜,她深以为然。
四爷这次留下的太监是张麒麟。
前院的太监她也算是见了个遍,这张公公虽不常见,但他话不多,人也和气,又深受四爷信任。
比起苏培盛,白芨倒更愿意和张麒麟打交道。
白芍说她看见苏公公的笑脸就起鸡皮疙瘩,生怕这人在不怀好意地给她挖坑。
年芷瑶听后笑了笑,让她别担心,倒不是她相信苏培盛的人品,而是这人一心只瞧得见四爷,就是福晋他也看不上。
只要四爷对她和孩子看重一日,苏培盛就不会做多余的事,还会一如既往地奉承着她。
张麒麟每日一早都会过来与她请安,再见见七阿哥,说是四爷临走之前交代的,他看得十分认真,还会问一遍七阿哥的奶娘,七阿哥每日吃了几顿,尿了几次,想来这些都是要写进寄给四爷的信里。
年芷瑶不禁抽了抽唇角,这人也太尽职了些吧。
她也给四爷写信,也多是孩子们的趣事,她掐指一算,四爷走了近一个月了,她也开始想他了。
想了想,她用剪子将头发剪下了一些,放入信中。
唯盼君早归。
还在热河的四爷摸着瑶儿寄来的信,感到手下有些不一样的触感,他小心地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发现是一股用红线缠绕的青丝。
青丝,情思,四爷只觉得心里滚烫。
他提起笔来,却又只写下了几个字,等爷回来。
七月,正值盛夏,东院的屋子里放满了冰,倒也不是很热。
只是不能出门,一出屋子就要感受太阳是多么的热情似火。
故而她这几日的散步都放在了傍晚。
这日,年芷瑶带着人向着小花园走去,却看见一道人影立在前头。
几人停下脚步,松嬷嬷皱了皱眉,不是已经让人来开道了吗,怎么还会有人。
张麒麟走到了前头,低声呵道:“是谁在那。”
那人上前走了几步,白芨微抬灯笼,她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三阿哥。
看着许久未见的三阿哥,年芷瑶问道:“三阿哥在这,可是有事。”
三阿哥冲她行礼:“年额娘,我额娘禁足时日已久,可否请年额娘开口放我额娘出来。”
他知道额娘是害年氏的孩子不成,这才被禁了足。
只是二姐姐让他等,他却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