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些事情,并不用他费心,但盛菩珠之前因为太子丧事瘦了不少,这回先帝丧仪更加繁杂。
他舍不得妻子受累,但丧仪期间不露面难免别人诟病,所以谢执砚干脆寻了个由头,亲自安排事宜,把一应重担都压在自己肩上。
兄长去了宫里?
盛菩珠还处在愣神中,她知兄长就像翱翔在空中的雄鹰,自由是他一生的追求,但没想到他会接下御医这个职位。
只是会不会不太好,伴君如伴虎,萧鹤音就算性子再好,以兄长的脾性真受得了宫里的无聊度日?
谢执砚本该睡着了,不知怎么又醒了,他仰着头去亲盛菩珠柔软的嘴唇:“在想什么?”
“兄长是被逼迫了吗?”盛菩珠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谢执砚吻得用力,呼出的鼻息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肌肤被灼烧,身体在细密的颤抖。
“逼迫什么?”
“我们沈御医医术了得。”
“嗯,还贴身伺候。”
盛菩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倏地睁圆了。
“他疯了?”
“萧鹤音可是女帝,就算纳妃,他也当不了男后!”
谢执砚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嗯”,沉默半晌,忽然问:“夫人是不是很羡慕鹤音?”
盛菩珠不明所以:“羡慕什么?”
谢执砚理所当然:“羡慕后宫可以美男三千。”
盛菩珠:“……”明明是在好好说话,他怎么还莫名其妙醋上了。
第124章
谢执砚阖着眼,忽然没头没尾地补了一句:“夫人应该是羡慕的。”
他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更像是自问自答。
盛菩珠只觉扣下一口好大的锅,一时没反应过来,沉默半晌才反驳:“你别胡说,我好端端羡慕鹤音作何。”
“我只是不解,以阿兄的性子,怎么愿意留在宫里。”
谢执砚唇角翘了翘,压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喜怒难猜:“那夫人日后可不许背着我,去见其他的郎君。”
盛菩珠抬眼看他,清透的杏眸闪了闪,原来谢执砚兜兜转转一大圈,最终目的是这个。
这人有时候看起来很霸道,偏偏醋起来,简直叫她又好气,又好笑。
明明已经连续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连唇色都有些偏淡,还强撑着要计较这个。
盛菩珠眉心蹙了一下,无奈叹口气,忍着心疼,指尖轻轻抚上谢执砚浓黑的眼睫毛,声音放得又轻又软。
“没有。”
“不会羡慕鹤音。”
她顿了顿,怕他不信,还刻意凑近他耳边,气息温热:“我心里,从来就只有郎君一人,从前是,现在也是。”
“真的?”谢执砚视线直直勾着她,眸色很深,带着审视的意味。
盛菩珠一心只想把他哄睡,说话根本不过脑子,漂亮的眼睛迎着他的视线,没有丝毫闪躲:“真的,比真金还真。”
谢执砚视线里,只有盛菩珠漂亮得惊心动魄的脸蛋,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满足了他干涸的内心,试图从她真诚的眼睛里,找出哪怕一丝半点的言不由衷,但是全都没有。
睡意来袭,他像一座沉默的山,山上有终年不化的积雪,流云聚散,而她,像是雪里盛开的绚烂花朵,玉白中唯一的颜色。
谢执砚信了,唇角勾着,累得开不了口,只是收紧了环在盛菩珠腰间的手臂,力道很大,几乎要将她揉散,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
“睡吧。”
盛菩珠学着他的样子,轻轻吻他的唇。
声音很低,带着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