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那两截仍旧在扭动着的蛇躯,以及自己那鲜血喷涌的半截手掌,这光头壮汉在惨叫过后,便彻底呆住了。
甚至,剧痛都被震惊压住了一些:“这……这怎么可能?”
以往,他们只要放出这种改造过的黑蛇,必能无往而不利,从未失手过,可今天,却踢到了如此坚硬的铁板!
就在这为首的光头壮汉因震惊和剧痛而浑身僵直的刹那,旁边又接连响起了两道惨叫声!
唰!唰!
紫色剑芒再次闪过,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而冷酷地掠过另外两名。。。。。。
油在锅里泛起细密的波纹,阳光斜切过窗棂,落在那枚煎得恰到好处的蛋上。蛋黄依旧圆润,像一颗沉静的太阳,未曾破裂。小满凝视着它,指尖轻轻抚过盘沿,仿佛触到了某种久远的温度。她知道,这顿饭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是一种仪式??每日一次的对话,与那个从未真正离去的人。
门外传来脚步声,轻却坚定。门被推开时带进一缕春风,夹杂着远处玉兰树初绽的气息。武田羽依抱着孩子走进来,身后跟着林若和加列戈斯。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盘煎蛋,看着小满将它端上桌,放在那个熟悉的位置。
“我们收到了回音。”林若终于开口,声音低缓,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小满转身,擦了擦手,“哪里来的?”
“全球记忆池。”林若打开便携终端,调出一段数据流,“过去七十二小时,有超过两百万条新上传的记忆,主题高度集中??‘第一次说出痛苦’。”
屏幕上滚动着片段:
>“我妈妈死于系统认定的‘情绪失衡干预’,那时我才八岁。他们说她是‘社会不稳定因子’。今天我把她的日记公开了,一共三十七本。”
>
>“我在婚礼当天逃婚了。所有人都骂我冷血。但现在我想告诉世界:我不爱他,我只是害怕孤独。”
>
>“我儿子自杀了。监控显示他在死前反复搜索‘为什么不能不快乐’。学校删了他的浏览记录,但我备份了。这是他的声音,最后一段录音。”
小满闭上眼,听见自己心跳与这些声音共振。这不是哀悼,是觉醒的脉搏。
加列戈斯靠在墙边,手里捏着一张照片??南太平洋基地爆炸后的卫星图像,火光如花绽放。“你猜是谁泄露了坐标?”他问。
“不是我们。”小满睁开眼,“也不是敌人。”
“是Ω-0。”武田羽依轻声说,“她在等一个能读懂警告的人。而你,是她写下的答案。”
屋内沉默片刻。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电线杆上,歪头打量这个世界。孩子在襁褓中咿呀出声,伸手抓向光。
“但他们不会停。”加列戈斯冷笑,“废除法案只是表象。新的项目已经在暗处启动。代号‘春雨计划’??通过城市供水系统微量投放神经调节剂,让居民‘自然趋向乐观’。”
林若点头:“我们在北欧的情报网截获了一份内部文件,称其为‘非侵入式情感治理’。他们甚至给药剂起了个名字:‘微笑素’。”
小满走到柜子前,取出那本泛黄的日志。翻开最后一页,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极淡的字迹,像是用铅笔轻轻描过:
>**“当药丸代替眼泪,谎言就成了良药。”**
她猛地抬头,看向墙上那台老式读取仪。机器并未开启,但指示灯竟微微闪烁了一下,蓝光一闪即逝。
“她在提醒我们。”小满低声说,“这场战争,从来不在战场,而在人心如何定义真实。”
当晚,小满召集核心成员召开紧急会议。地点不再是店铺,而是地下三百米的“记忆之家”主服务器室。这里曾是静默核心的备份节点,如今却是自由记忆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们必须反击。”林若指着全息投影中的全球网络图谱,“让他们美化记忆,我们就展示伤疤;让他们推广幸福公式,我们就直播真实的痛。”
“可普通人会害怕。”武田羽依抱着熟睡的孩子,眉头紧锁,“太多真相,反而让人崩溃。”
“那就从微小开始。”小满说,“不是煽动愤怒,而是唤醒共感。让人们知道,脆弱不是缺陷,而是连接的起点。”
计划定名为“破壳行动”。
第一步:在全球一百座城市同步发起“沉默日”。参与者将在二十四小时内拒绝使用任何情绪修饰词??不说“我没事”,只说“我很痛”;不回复“加油”,而是说“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