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终将溃败,因我们共同铭记。
这不是政府发布的通告,也不是组织发起的运动。
这是梦树本身,在向世界宣告:记忆,已成为一种主权。
数月后,第一场“记忆审判”在日内瓦举行。
十三位受害者通过共感显化出证词,三百六十九名儿童的名字被逐一宣读。上百名曾参与“净化计划”的官员、科学家、政客被传唤出庭。有些人否认,有些人哭泣,有些人选择沉默。
但无论他们如何辩解,都无法阻止真相的传播。
因为现在,每个人都能“听见”那些曾经被屏蔽的声音。
小眠坐在旁听席第一排,身旁坐着陆知遥、苏明澜和余不饿。
当最后一名被告被定罪时,她起身离席,没有庆祝,也没有愤怒。
她只是抬头望向天空,轻声说:“你们看到了吗?正义,不一定需要复仇才能实现。”
风起了。
梦树的叶子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
回到南岛那天,她收到了一封信。
没有寄件人,只有一页纸,上面写着:
>“我也记得了。
>我曾签下那份文件。
>我对不起你们。
>??一个终于敢说出名字的人”
小眠将信折好,放进纪念馆的纪念盒中。
她知道,这样的信会越来越多。
因为当记忆回归,良知便无法再沉睡。
夜深人静,她独自站在海边,望着梦树在月光下的剪影。
黑焰花静静燃烧,火光映照她脸上的皱纹与笑意。
她不再问自己能否原谅。
她只问自己,是否还能继续记住。
而答案,始终如一。
风中传来孩子们的歌声,轻柔、跑调,却充满希望。
就像多年前,那场被风吹灭的生日宴上,从未停止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