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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把自己当明星了（第2页）

几天后，星芽随苏璃一同前往归零城。途中经过一片废墟森林，那里曾是欧洲最大的觉醒者集中营。如今藤蔓缠绕铁网，野花盛开在炮塔之间，一群孩子正在断墙上画画。他们用彩色矿石粉勾勒出一幅巨大的壁画：一个披斗篷的男人站在风暴中心，九名骑士跪伏在他身后，而一道小女孩的身影正从光芒中走出，牵起他的手。

星芽停下脚步，久久凝视。

“这是他们画的‘终焉与新生’。”一名当地教师走来解释，“每年春分，孩子们都要重绘一次。我们告诉他们，英雄不是完美的神，而是那个宁愿燃烧自己也要点亮别人道路的人。”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也教他们唱那首童谣。很多孩子说，每当唱起它，就会梦见雪落进梦里，然后有个声音轻轻哼着副调。”

星芽鼻子一酸。

她终于懂了父亲为何要让她成为一个普通人。他不要她背负救世的重担，不要她成为下一个“齐振国”式的掌控者。他只想让她活得真实，活得自由，活得像一个真正的人。

而这，才是对“净界之光”最彻底的反抗。

***

抵达归零城时，正值清晨集会。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奇特装置??由十三根金属柱环绕而成的环形结构，顶部悬浮着一块残破的芯片，正是当年从“方舟-β”回收的核心组件之一。

“这是我们建的‘选择之塔’。”一位老科学家迎上来介绍，“每当有人做出重大决定??比如是否接纳外来难民、是否开放基因治疗技术、是否重启旧时代的AI系统??我们就把决策权交给这座塔。”

“怎么交？”

老人按下按钮，芯片骤然发光，投射出一片全息影像：无数条分支路径在空中延展，每一条都代表着一种可能的未来。人们只需走进光圈，说出自己的选择，系统便会记录并分析其背后的动机与代价。

“这不是预测，也不是控制。”老人说，“它是提醒。提醒我们，每一个选择，都会留下痕迹。”

星芽走上前，伸手触碰那道光影。刹那间，她的意识被拉入一条幽深隧道。她看见母亲林昭仪在爆炸前一刻推开实验室大门，将她塞进逃生舱；看见齐枫灵在极寒中独自走向“方舟-α”，法杖插进冻土三次才撑起身；看见林婉抱着婴儿时期的自己，在雪地中跋涉三天三夜……

最后，画面定格在她十六岁生日那天，晶石碎裂，光芒涌入眉心。

一个声音响起：

>“你准备好承担了吗？”

她没有犹豫。

>“我准备好了。但这一次，不是为了完成谁的计划，而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所有愿意相信明天的人。”

光影消散，塔顶芯片发出一声清鸣，随即裂开一道缝隙，一缕蓝金色的光流泻而出，缠绕上她的手腕，化作一枚印记。

【权限认证通过】

【身份确认：星芽?齐】

【授予称号：守望者Ⅰ型】

【职责：监督‘自由意志协议’运行状态，防止任何形式的集体意识操控复辟】

***

当晚，星芽写下了第一篇日志：

>“今天，我正式接受了这份责任。

>不是因为我是谁的女儿，也不是因为我体内流淌着特殊的基因。

>只是因为，在无数个夜晚仰望星空时，我都希望这个世界能再温柔一点。

>爸爸用死亡换来了我们的自由。

>而我要用一生去守护这份自由??不是靠武力，不是靠恐惧，而是靠信任，靠理解，靠每一个普通人敢于说‘不’的勇气。

>我不会成为新的神。

>我只想做一盏灯，在黑暗来临时，告诉后来者：你看，前方还有路。”

写完最后一句，她合上笔记本，走到窗边。月光洒在庭院中，九块小小的石碑整齐排列，每一块上都刻着一个名字：九位冥骑骑士的遗骸虽未寻回，但她们的精神已被铭记。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她轻轻哼起那首童谣：

>“星星落进海，梦里没有灾……”

忽然，远处山巅闪过一道幽蓝光芒，持续十七秒后熄灭。

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