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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佛音止戈（第2页）

这一声，撕开了苍穹。

观天镜剧烈颤动，镜面浮现无数裂痕。密室中的素袍女子猛地睁眼，嘴角溢出血丝。

“原来如此……”她喃喃，“不是他们在借用系统，是系统选择了他们。”

她转身望向青铜古棺，发现棺盖上的铭文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刻痕：

>**“第八声钟响，将至。”**

与此同时，影卫们的面具纷纷炸裂，露出底下苍白扭曲的脸。他们的铁笔寸寸断裂，墨汁倒流入口腔，竟将他们自己的喉咙腐蚀成黑洞。一人跪地嘶吼：“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害怕‘我在’？这明明是最简单的词啊！”

“因为它代表选择。”楚临渊从暗处走出，残枪拄地，目光如炬，“你们从小被灌输‘你是谁由塔决定’，所以当有人告诉你‘你可以定义自己’时，你们的灵魂就开始动摇。这不是外力入侵，是你们内心深处，也曾渴望过自由。”

最后一个影卫倒下时，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晨风里。

林七扶起父亲，一步步走向记得馆。沿途，百姓自发让出道路，默默注视这对父子。有人跪下，有人流泪，更多人跟着轻声念道：

“林七他爹，在。”

“林七，在。”

“我在。”

“我在。”

“我在。”

声音越聚越多，最终汇成一片海洋。

当天午后，一场前所未有的仪式在记得馆前举行。没有司仪，没有流程，只有三百名自愿者站上临时搭建的高台，每人手持一块陶片，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

“我要记住我自己。”一名老渔夫说，将陶片投入火炉。

“我要让孩子知道我是谁。”一位母亲说，也将名字烧成灰烬。

“我不怕忘了。”少年笑着说，“因为我每天都会重新说一遍：我在。”

这是“重生礼”??以焚名之举，反向宣告存在的不可剥夺性。火焰熊熊燃烧，灰烬升腾而起，随风洒向四方。每当一片灰落在某人肩头，那人便会本能地伸手接住，然后大声报出自己的名字。

苏小满静静看着这一切，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灼热。

他低头，发现炭笔记自行翻开到最后一页，浮现一行从未见过的文字：

>**“警告：命名之核即将饱和。”**

>**“后果未知。”**

>**“最终抉择临近。”**

他皱眉沉思。许知意走到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系统……快要完成它的使命了。”他说，“它本是为了对抗遗忘而生，但现在，人们已经不需要它来提醒‘我在’。真正的觉醒，是不再依赖外物。”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望着远处嬉戏的孩子们，轻声道：“让它走吧。就像父母终要放手，让孩子独自走路。”

当晚，苏小满独自来到海边，在沙滩上写下最后一段话：

>**“谢谢你。”**

>**“因为你，我们学会了说话。”**

>**“现在，请让我们自己继续。”**

笔尖落下最后一划，整本炭笔记忽然光芒大盛，随后缓缓升空，化作万千光点，融入星河。

那一夜，星辰格外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