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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也不尽是坏人(第2页)

我低头细看日历背面,发现用铅笔极轻地画了个符号:一座倒置的塔,塔尖插入地面,四周环绕着七个点。

心口一阵发烫。

这是育音谷地下控制室的原始设计图标志。而七个点……代表最初的七位实验体监护人。

我猛然想起档案中一段被涂黑的文字:“项目初期采用亲属胁迫策略,父母若不服从指令,则子女将遭受升级干预。”也就是说,有些家长不是被动参与者,而是被迫成为施害者。

那个送日历的人,会不会就是其中之一?

我立刻联系苏倩,请她调取近五年内所有涉及“家庭教育强制培训”的跨境流动记录。两小时后她回复:“发现一名林姓男子,曾持缅甸劳工签证进出云南十余次,每次停留不超过三天。其子登记为聋哑儿童,实际听力正常,但在当地医院接受过‘神经调节治疗’。最后一次入境是在十天前,目的地正是三亚。”

吻合。

我握紧手机,脑海中浮现出一幅隐秘的网络图景:周振国逃亡海外复制工程,而国内仍有残余节点在运作,通过非正式渠道输送技术、筛选对象、测试反应。他们不用官方身份,而是伪装成康复中心、亲子营、情商培训班,打着“科学育儿”的旗号,继续播种恐惧。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往往披着受害者的外衣。他们自己也曾被操控,如今却成了系统的延续者。

夜深了,陈宇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我走过去轻拍他的背,他渐渐安静下来。

我坐在桌前,打开E-7终端,输入一组坐标:三亚、昆明、凉山、北京、哈尔滨、乌鲁木齐、广州。七个城市,七名已知或疑似幸存者所在地。我把它们连成星图,中央赫然浮现一个空白圈??西藏林芝。

那里有一所鲜为人知的盲童学校,三十年前曾接收过一批“语言障碍儿童”,校长是一位退休心理学教授,名叫谭素梅。她在九十年代公开质疑过国家青少年心理评估体系的伦理边界,随后被边缘化,再无学术发表。

但我查到一条冷门信息:去年冬天,她写信给教育部建议设立“情绪表达权”课程,信末署名旁画了一朵野菊。

和阿?院子里种的一模一样。

我几乎可以确定,她知道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叫醒陈宇,告诉他我们要去一个新的地方。“那里有雪山,有森林,还有会唱歌的老师。”

他眨眨眼,点点头,没有问为什么。

临行前,我在民宿门口留下一张纸条,压在椰子壳下:

“三月十七,我在等潮退。”

飞机穿越云层时,陈宇突然抓住我的手。我转头看他,发现他眼里闪着光。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掌。

那一刻,我明白了什么叫“重建台阶”。不是推翻旧阶,而是在废墟之上,陪一个人一级一级重新学会站立、行走、发声。

抵达林芝已是傍晚。高原空气清冽,远处雪峰泛着淡金色余晖。学校建在半山腰,围墙爬满藤蔓,操场上几个孩子正跟着一位白发老太太打太极。她动作缓慢却有力,眼神清明如湖水。

我上前自我介绍,她听完点点头:“你来了。”

语气平静,仿佛等了很久。

她带我们走进一间图书室,书架上摆满了手抄本,封面写着《听觉日记》《心跳诗集》《说不出的话》。她指着其中一本说:“这些都是孩子们写的。他们看不见光,但听得见风里的故事。”

我翻开一页,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着:

“今天我哭了,老师摸了我的头,说‘哭声也是颜色’。我想,那一定是蓝色的吧,像妈妈裙子的颜色。”

眼泪一下子涌上来。

谭素梅坐在我对面,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为什么来。K-7是我带过的第一个学生。他不是哑巴,是不敢说话。每次他想开口,就会全身抽搐,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把他往下拽。”

“后来呢?”

“后来他被人带走,说是转去北京治疗。再见面时,他已经三十多岁,站在我校门口,嘴里不停念叨‘一级阶,闭嘴不哭’,像个机器人。我认出他,他却不认识我。直到我说:‘K-7,今天的花开得很好。’”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微颤:“他就跪下了,抱着头嚎啕大哭。那是我听过最像重生的声音。”

“他还活着吗?”

“活不活得成,要看你们能不能找到‘源代码’。”她说,“静默工程的核心不在设备,而在‘羞耻植入’。他们让孩子相信??你的声音是错的,你的感受是麻烦,你不值得被倾听。一旦这种信念扎根,哪怕拆掉机器,人也会自动闭嘴。”

我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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