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麻溜转身,悄咪咪地抬脚,刚迈出一步。
“温侍卫”越明珠喊他。
他脚步一顿,尴尬转过身,赔笑道:“属下……”不是故意打扰你和公子的。
话没说完,就见一个荷包递到他面前,他震惊抬眼,看看越明珠,又偷瞧公子。
这,他也有?
越明珠无奈,只能同方才一般稍作解释,温岳这才知道公子为何收下荷包。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匆匆走来,他犹豫的瞥了眼越明珠。
越明珠心下了然,她该准备告辞了。
不等她说出借口,就听见裴晏迟说:“直言便是。”
越明珠一挑眉,将准备好的借口咽回去,心情不错的抿唇一笑。
“是,陈大夫那边有动静了。”小厮收敛起诧异,恭敬禀报。
越明珠看向裴晏迟,是不是鱼儿要上钩了?
裴晏迟面色凝重,“温岳,你带人去,暗中跟上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打草惊蛇。”
“是。”
“公子,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们既已安排妥帖,此处也无需她。越明珠伸手比划两下,暗示他。
裴晏迟却意味深长的笑道:“我这有件有意思的事,不知姑娘可有兴趣?”
越明珠好奇问,“公子说说看。”
裴晏迟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越明珠一脸复杂的看他,惊问:“公子当真要如此?”
裴晏迟点头,“姑娘觉得如何?”
越明珠没好气道:“既然公子都决定了,那我当然配合。”反正挨骂的又不是她。
带路小厮见她驻足在此,亦不敢多言,只静候在侧。
越明珠闭了闭眼,感受清凉的秋风自树叶间吹过,在路过她时,轻轻的,轻轻的拥抱她,就像最后那几天阿娘冰凉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那时她读不懂阿娘眼中的不舍,疼惜还有决绝;只天真的以为阿娘是太过担心自己,日夜操劳受了凉,全然没有想到,阿娘是为了给她培养续命的蛊王伤了身体根本。
若是她能早些发现,那是不是她就不会失去……
“姑娘,池大人走了。该回去了!”远处传来温岳的声音。
越明珠一瞬间被惊回到现实,她攥紧拳,扬起一抹笑:“走吧!”
温岳和小厮都没发现她的情绪波动,只以为她是格外喜爱海棠,才在此停步。
“姑娘喜欢海棠吗?”温岳见她性格和善,便开口与她攀谈。
多知道神医的喜好,平日也好注意一些,顺便投其所好,反正与神医交好对公子有利无弊,本以为神医定然是喜爱海棠的,岂料······
“我平生最厌恶海棠。”越明珠语气平淡,甚至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
“啊?”得到出乎意料的回答,温岳原本准备好的措辞一下梗在了喉咙。
他不搭声,越明珠反倒来了兴趣。
“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倒是见过不少海棠树,虽是不喜,但也有所了解。你们府上这棵海棠树品种稀贵,我只在燕国权贵之家见过,你们公子想来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寻来。”
“那可不,这棵海棠树原是燕国送来的年节贺礼,本该种到宫中的,可那时公子初来京师在礼部任职,恰巧立了功,陛下问他要何奖赏,公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尚是一株小苗的海棠树,带回府后又专门请人精心照料,那小苗才有如今这般光景。”
这事越明珠也早有耳闻,不论是从她自己的手下还是江湖中多如牛毛的各个版本故事,但她好奇,裴晏迟身边的人会怎么说?
“等等······你们公子,莫不是裴王府的独子,裴世子?”越明珠假作不知,满脸是后知后觉的惊诧。
“姑娘,您还不知公子身份!”温岳也是一脸惊讶,忍不住提高声音惊呼。”先前情况危急,你们又那般······我哪里有心思注意你们说了些什么,再说京城中世子也不少,我还以为是撞了名。”越明珠说着莫名带了几分可怜兮兮。
不知过了多久,越明珠收回手,明王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如何?”温岳虽未出声,但眼神中急色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