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燃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明斯予晕倒前出差去隔壁市来着,而且回家那天脸色也有点白惨惨的。当时她没在意,因为明斯予不化妆时皮肤一直都白的没什么血色,现在想想晕倒那晚的确有些过于苍白了。
要真的是明斯予自己累晕的,那她岂不是白白让明斯予占了一口便宜。她和明斯予两个人之间,明斯予才是那个说谎不眨眼的大尾巴狼吧,故意让她误会、让她内疚,还堂而皇之的“要补偿”。
不过出差两天就能累晕……
明斯予的身体也太娇弱了。
柳燃不禁再次想起自己曾经的怀疑。
“温秘书,明总她是不是身体有什么疾病啊?要是真有的话能告诉我吗,我平时也好尽量注意。”
闻言,温秘书的脸色变了一变。
她神色严肃的抬头看着柳燃,用严厉的口吻道:“柳秘书,不该问的别问。明总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柳燃只好抱着礼物离开了秘书办公室。
没有病就没有病嘛,至于这么严厉。她也是出于好心才问的,要是明斯予真有病,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和明斯予计较。
边想,柳燃边拆开了温秘书给的礼物。
是一顶带有两只耳朵的牛仔鸭舌帽。柳燃翻到里面,发现耳朵部分是空的,她取下现在戴的帽子换上新的,狼耳刚好可以严丝合缝的放到帽子耳朵里,可以舒舒服服的正常立着,不用再像戴别的帽子一样,被压得东倒西歪,一天下来,耳朵又酸又疼。
借着大楼走廊的窗玻璃照照,顶着一对耳朵的帽子俏皮又可爱,看起来像是加了装饰的普通鸭舌帽。谁也不会想到假耳朵里藏着的是一双真耳朵。
柳燃一瞬间就谅解了温秘书刚才的严厉。她想,温秘书有那种反应也很正常,谁会愿意自己出手大方还主动送员工十天假期的帝国好老板被别人说有病呢。
小心收好新帽子。完全符合她头围和耳朵构造的帽子估计是定制款,她要等到重要的日子再戴。一直等到中午下班,明斯予还没说要给她工资的事。
柳燃手里握着叠的方方正正的工资支付证明,心想,日理万机的明总别再是忘了。等明斯予靠着椅背揉眉心,柳燃忍不住出声提醒:“明总,我和温秘书交接好工作了。”
明斯予懒懒的,不知是真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还是装没听出:“嗯。”
柳燃又道:“我可以正式离职了。离职前要结清工资的。”
明斯予:“嗯,我知道了。”
却没有任何要给钱的动作。
这下柳燃知道她是故意的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将明斯予当时签过字的纸往桌上一拍:“明总,我要工资。你答应过我的。”
那张A4纸这段时间被她摩梭了无数遍,边角都有些起毛边了。
明斯予撑着下巴,“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
柳燃一下子急了,明斯予该不会是要赖账?
“你亲手签的字呀,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呢,离职之日发放工资,我今天离职了。”
明斯予怎么能这样!她工作了十三天,满打满算工资才八千六百六十七块,明斯予随手就能买二百八十万的沙发,怎么可以耍赖不给她工资?
“首先,‘离职之日发放’,我不同意你今天离职,所以谁说今天就是你的离职日?其次,只有签名没有盖章,你怎么证明这是我本人签字、而不是你仿写的?伪造她人签名可以是要吃官司的。”
明斯予悠悠道。
柳燃一下子懵了。
她辛辛苦苦当了快半个月秘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最后还是落得一个打白工的下场?虽然她得到了比钱更重要的东西——一次看望妈妈的机会,但是明斯予的恶劣程度实在是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她当时哪里想得了这么多,生怕失去赚钱的机会,又想着明斯予尽管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在钱方面从不吝啬,不至于拖欠她这点工资,更何况还有签字证明作为证据。
本来失去工作机会就让她难过,拿到工资是她难过时唯一的安慰,她为此期盼了好几天,中途还因为工资一次又一次向明斯予妥协……
明斯予总是喜欢叫她小狼或是小狗,居然真把她当狗耍。
她被明斯予白嫖了。
柳燃气的浑身发抖,还没开口,眼泪先不争气的往下掉。她恨恨用袖子抹去,“有没有伪造签名你心里最清楚,你不欺负别人,就只会欺负我,我给你整理材料、给你做咖啡、和你去工地……你让我做的我全都做了,到头来你却不给我工资……呜呜……”
明斯予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玩笑柳燃反应这么大。
她不过是工作累了,想逗一下柳燃而已。枯燥的工作生活需要一点可爱的调味品。
柳燃唇上还带着昨晚被她咬出的伤,哭的时候一撇嘴就会扯到嘴唇,柳燃就会立刻再把嘴唇收回来,特别搞笑。
明斯予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而后将手机往桌上一丢,“行了,哪个Alpha像你一样这么爱哭。逗一下都不行,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