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商乐无语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们小点声,叶梨和夏小小瞪你们了没看见吗。”
司徒丞打了个响指,服务员立刻过来了:“丞少,今天不去包间吗?”
“和朋友呢。”司徒丞说。
服务员立刻点了点头:“好的,您有什么吩咐?”
“换个小提琴。”司徒丞说,“拉个慢点的曲子。”
“您想听什么曲子?”服务员问。
“我哪知道,随便吧。”司徒丞说,“让他们自己选。”
服务员走了,没一会儿大厅中央坐着拉大提琴的表演者被换了下去,上来一个穿着礼服的年轻女生,大厅里的音乐变得舒缓而沉静。
“舒曼的浪漫曲。”商乐说,“这首挺冷门的。”
“你知道?”司徒丞问,“我听着都差不多。”
“那你餐厅弄这个?”
“优雅嘛。”司徒丞笑了笑,“你知道的挺多,以前完全没发现,是因为傅兴言不喜欢这些,所以你都藏着吗?”
商乐笑了笑没说话。
司徒丞自顾自地说到:“你会射箭,喜欢徒步,喜欢大自然,也关注摄影,我看你朋友圈发过摄影展,会书法,写得一手好字,这么冷门的曲子也能立刻听出来……你还精通些什么?”
“没你想的那么精通。”商乐说,“我就是什么都乱七八糟学了一些,好像学什么都行,但也没有我特别喜欢的。”
“我看你挺喜欢书法的。”司徒丞说。
“现在好像……确实挺喜欢的。”商乐自己也没想过,现在和司徒丞说起来,回想起自己最近练书法时候的感受,和跟着大哥一起去老爷子家上课时候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下次回家和大哥交流一下。
之前谢濯安也说她的字写得更好了,说开始有灵魂了。
好抽象啊,字的灵魂是什么?
“你好像开始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司徒丞说。
“是吗?”商乐看他一眼。
司徒丞笑了笑:“和在兴荣科技的时候相比,那会儿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是为了傅兴言而存在的,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
商乐半响没说话,最后对他认真地笑了笑:“不会,你说得对,你比我自己发现的要早呢。”
“什么?”司徒丞追问,“我发现什么了?”
发现她以前就像个空心人一样,为了傅兴言而存在,也发现她现在长出骨血生出了心脏。
商乐没回答,坐到万染身边去了。
几个人趴在椅背上,借着柔和静谧的《浪漫曲》偷听兰与青的家庭聚会。
司徒丞失笑,看着商乐侧过身去的背影,没再说话了。
*
绿植隔断的另一边,兰与青正沉默地坐在餐桌边。
餐桌上大家聊的很热闹,大伯的大儿子,兰与青的大堂哥前不久结婚了,带着妻子,今天就是他们两夫妻请客吃饭。
二堂哥在公司刚升了职,正在看菜单上有些什么酒水。
小舅的女儿,兰与青的表妹考公上岸了,就等着通知去入职。
这次说是兰与青的爸妈来看她,其实是小舅舅为了庆祝自己女儿成功上岸,拉着兰与青一家和她大伯一家,正好三家孩子都在这个城市,就一起来玩了。
二堂哥点了酒和饮料,长辈们不想喝酒的就喝饮料,服务员拿了分酒器来,大堂哥张罗着给大家倒酒,兰与青先申明:“我不喝酒,不用给我倒。”
“一家人说什么呢。”大堂哥笑到,“都多久不见了,今天不喝也得喝。”
“我不喜欢喝酒。”兰与青坚持。
大堂哥的妻子拍了他一下:“干什么,想喝就喝,不喝就不喝,你以为在你公司饭局上呢,那你给我倒一杯。”
“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嘛,别喝了,喝了又难受。”大堂哥连忙说,但是被打了岔,也就没有再坚持要给兰与青倒酒,往后给小舅的女儿也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