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玉欢呼不已,跃上高台,乌发飞扬,姣好如玉,她洋溢欢笑,双眸中盈盈微光,她庆贺慕则道“慕则,慕则,这次你又赢了!”
“嗯。”慕则应道,将手中的剑收入剑鞘中。
白柔玉眼中还有方才焦急挤出来的泪,她说:“我方才还以为你赢不了了。”
“无事,就算赢不了也没什么。”慕则风轻云淡:“回去再勤加苦练。”
慕则走下擂台,方才艳羡仰慕的其他门派弟子皆凑上了身,簇拥着慕则走下擂台,喧闹成一团,好不热闹。
然而无人注意,擂台上,被打落了剑的杨舒仍旧僵直在擂台上,望着躺在地上的神兵,又看了一眼在人群中心被簇拥着离开的慕则,他面露嫉恨,五官本身就略微并不出彩,此刻更是一副小人眼目,眼红无能,愤恨狰狞。
又是慕则赢了,又是慕则如此轻飘飘的赢了。
从修仙开始,慕则无数次同他对擂,他就从未真正在慕则手里赢过一次,起初他勤学苦练,私以为自己一定可以赢这个卑贱的小叫花子,然而修仙时间越长久,他们两个之间的差距便越发大,现下他纵使拿了神兵,居然也赢不了慕则。
这个小叫花子天赋竟是如此卓越!
这不公平。
他一个卑贱如泥的小叫花子凭什么?
杨舒咬牙,一脸扭曲地弯腰捡起神兵,心有不甘地前往清悟峰。
秦误同周免方悟正在清悟峰的观景台边练剑,秦误穿了银白行装,干净利落,瘦削如同长剑,坐在亭台石凳上饮茶,周免脱了外袍,对着山林劈刀斩风,方悟看了一眼躬身弯腰,谦卑恭敬地前来奉送神兵的杨舒,讽刺笑道:“没用的东西,世家法宝都交到你手中了,你也用不出十中之一的威力。”
杨舒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出口嘲讽他的人虽然是方悟,然而他最忌惮方悟身前正在低头品茗的少年。
秦误对于杨舒未置可否,只低头品尝今年新供的春茶,入口青涩,回甘滋润,他眼目撩下,长睫羽略微弯钩,竟是温柔。
杨舒很知道这个貌美少年的手段何等阴毒,远比他见到的还要凶残恶毒个不知道多少倍,他最怕自己会惹他嫌恶,而在墨山宗中困苦艰难。
他喝够了茶水,便将茶杯放在了石桌上。
察觉杨舒到来,周免收了长刀,身上腱子肉泛了一身汗珠,他走过来,想要拿杯子倒茶,手晃过一轮却偏偏还是拿了秦误已经用过的杯子,在秦误视线中倒满了茶水,低头喝茶,冷眼看向杨舒,话说得更毒:“用这绝世宝剑竟然也输了阵,你怎么进的墨山宗?”
“废物。”
杨舒汗流浃背,面上汗水滴落鼻尖,他点头称是。
秦误忽然开口,如轻盈春风,一瞬时就散了了如此局面:“你退下吧。”
周免方悟听话地停住口,杨舒松了一口气,连忙躬身行礼,小跑着走了。
周免不解,问:“师兄,这废物留着有什么用?”
“小人作用,防不胜防,日后他会帮我们大忙。”秦误抬起眼目,略微转头看向清悟峰山口处正并肩而进来的慕则和白柔玉。
两个人已然一同十六岁了,正是少年英气时,慕则英俊,白柔玉姣美,似乎正是如此时段两个人情愫渐生,魁梧挺拔同秀气温婉,很是相配。
秦误轻慢地想,日后慕则身边还有无数同他相配的女子,当下再深情也不过是流水无痕。
白柔玉红着脸,快步走过来,似乎气愤,慕则背着悲悯剑,面目冷静,并没有过多情绪,白柔玉看见秦误,径直走进亭子,迎面对上秦误,义愤填膺说:“大师兄,杨舒手上神兵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师兄你不知道吗?”
她当真是为慕则对擂却并不公正的境况捏了一把汗,现下赢了,气愤也后知后觉的漫上来。
这墨山宗中有如此能力随意拿出神兵,心思还如此恶意的人只有秦误了。
周免直接冷脸反驳:“杨舒是凡间郡王之子,家境殷实,手上有一两把家传宝剑不足为奇,不知道小师妹是什么意思,对大师兄有偏见还是如何,口口声声直刺大师兄。”
方悟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白柔玉对于周免方悟痴迷秦误,助纣为虐更加气愤,脸色都憋红了。
“不用再计较这些,我现下无事。”慕则劝说:“你在山门等我,我同你一起下山。”
白柔玉看了一眼为非作歹的三个人,无奈至极转身走了。
慕则留下来,眼光看着秦误,停顿半晌,将袖中的银针放到秦误眼前。
银针寒光针尖沾染血迹,是当时慕则比擂时,有人暗中偷袭的。
慕则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秦误看着那枚银针,长睫羽垂下。
两层陷害,一层神兵一层银针暗算,竟是都动不了慕则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