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这两个字一下扎痛了何太守的心脏。
「绝无可能!」他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且不说这么多年来,我们付出了多少的心血,搭进去了多少的钱银与人!如今,到手的好处便近在眼前了,如何能收手,又往哪收手!」
何太守毕竟是镇守整个湖州的大官,气势一下便将暗卫给震慑住了。
况且,他说的这话也没有错,当初何太守决心要上那一艘船时,便是再也没有退路了。
只是,他有些后悔。。。
「那时,我便该利索一些,将青荷给杀了。否则,我们也不会被盯上。」
暗卫听着何太守的话只在心中摇摇头,只是他却也只能低下头来,在心里叹一口气。
何太守转过身来,揉了揉眉心,满脸都是倦态。
他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外边传来一阵声响,随即而来的便是尖叫声。
何太守在瞬间之中便转过身来,他抬眸看向外边,即便是几近半百的人了,可这眼眸却没有一丝浑浊,他看向暗卫:「你去看看,外边这是怎么了?」
暗卫也察觉到了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他皱了皱眉头,颔首:「是,大人。」
可等到暗卫走出去之后,待在屋子里的何太守却有些坐不住了。
不知晓是不是因为这些年在官场上浸染的直觉告诉他,今日,大概就是他做的这些事,即将见光日的「死期」了。
想到这个,何太守只觉得如坐针毡,他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着步子。
一炷香时间,暗卫没有回来。
何太守推开门窗,看向窗外的月光,尤其明亮。
他又看向院子里的那一棵树,枯枝挂在树上,被风一吹,簌簌跌落下来。
他心一突,关好门窗,转过身来,将通往地道的暗门打开。
可直到被谢清珏他们的人抓获时,何太守还是有些恍惚。
「你们,你们怎么知晓这密道的?」
谢清珏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将视线偏转了过来,看向在暗处逐渐走来的何康南。
「父亲,是我。」
侍从打着的火把,照亮了何康南的脸,他低垂着眸子,看向被捆作一团的何太守,扯了扯嘴角:「没有想到吧,竟然会是我。」
如同何康南所说的一般,何太守的的确确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一条逃生的通道,竟然被自己这个几乎从未放在眼里的儿子,给暴露出去了!
「逆子,逆子!」
就算是被捆着绑在地上,可何太守依旧维持着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尤其是看着何康南的时候,恨不得从他身上撕咬一块肉下来。
何康南扯了扯唇角。
在他眼里,何太守不堪为父,不堪为夫,更不配为湖州百姓的父母官。
他转身看向谢清珏:「大人,他平日之中爱将所记的帐本,与旁人来往的书信,都放在书房桌下的缝隙之中,与桌案距离四指宽之地,便能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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