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姿只觉得与长公主说话,叫她胸闷气短,原本便不舒坦的身子愈发的难受了。
她闭合着眼睛,身子难以动弹,便不再睁开眼睛来看长公主。
可长公主却同不知她的意思一般,继续开口。
「皇兄纵使是最初待你是愧疚,可这么多年了,他的心意,你便当真不知晓半分吗?」
长公主的话掷地有声,却烫得崔令姿心尖一颤。
她柔软的垂下的长睫微微颤抖,她偏过头来,嘴硬得很。
「他是陛下,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民女,如何敢奢望。」
听着崔令姿的话,长公主扯了扯嘴角竟有些被她给气笑了。
「好,好好好。」
长公主倒是不管不顾了,她站起身来看向南知鸢,而后才继续将视线落在了崔令姿的身上:「难为她如此想拉近我们二人的关系,如今看来,着实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南知鸢只觉得头昏脑涨,不知晓为何,南知鸢竟觉得面前这两个人,像极了她家棠姐儿和眉姐儿玩闹时候的场景,一个紧绷着脸,一个口是心非。
想到这儿,她唇角竟泄出了笑意。
长公主正好转过身来,便将她这笑尽收于眼底。
「笑什么?」
崔令姿也顺着长公主的声音,一道抬起头来。瞬间,南知鸢的笑只能僵硬在了原地。
被两人这么盯着,南知鸢也只能无奈的开口:「方才想到一件事罢了。」
长公主眉梢一挑,追问:「何事?」
南知鸢对上长公主的视线,又看向了崔令姿,只能将自己方才一闪而过的想法说给了她们听。
长公主最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可她看见南知鸢面上没有掩盖住的笑意,她瞬间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什么都没有说。
而躺在床榻上的崔令姿,却在回想她与长公主方才的「针锋相对」,她眼眸颤了颤,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长公主看向崔令姿,见她闭上眼睛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可长公主还是忍不住地呛她。
「莫要装了,要是想装,也得装好一些。」
崔令姿不知晓长公主为何这么说,她下意识攥紧了盖在身上的被衾。
「瞧你,耳尖都红了。一瞧便是不会说谎的。」
长公主这话一出,就连南知鸢都能察觉到,整个殿中一下陷入了松快的情绪。
南知鸢站在一旁,也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长公主最初的的确确对崔令姿有别样的想法,毕竟,她的皇兄是万人之上的陛下,冷静自持,却莫名地对崔令姿上了心,若不是崔令姿无子,且身世不好,怕是她在先皇后去世之后,便能摇身一变成为整个大虞的皇后娘娘。
可如今,过了这么多年,长公主隐约能感觉得到在自己皇兄与崔令姿的关系之中,是她皇兄的一厢情愿居多,最初时她的皇兄还因着不愿相信自己内心的想法,竟在崔令姿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想到这儿,崔令姿只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们当真是一对怨偶。
长公主抬眸,再度将视线落在了崔令姿的身上,她如今也不想与崔令姿说些滚车軲辘子的话了。
「你先前,为何晕倒,当真与你那父亲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