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鸢手指猛然弯曲一下,她死死压制着自己,才没抬起头来与林溪砚对视上。
南知鸢只觉得自己喉咙处有些火辣辣的,灼烧的很,她用力咽下了一口唾沫,让自己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还好,林溪砚并没有过多停留,只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望着林溪砚的背影,南知鸢缓缓地将几乎要抠破掌心的手指松开,她整个人仿佛从水中捞出来一般,颇有种劫后馀生的喜意。
一旁的青荷,仿佛察觉到了南知鸢的不对劲,她探究的眼神落在南知鸢身上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之中都是不经意地试探:「你与方才那位大人,认识?」
南知鸢瞬间从方才的思绪之中抽离出来,她镇定地抬起头来,硬生生接上了青荷的视线。
她摇头,面上是淡然自若,仿佛方才并没有听见林溪砚同她说的那一句话一般:「不认识。」
青荷盯着南知鸢的面色看了许久,她皱了皱眉头,却始终找不出什么漏洞来,只能暂且认为南知鸢如今并没有骗她。
见青荷许久没有说话,南知鸢也算是缓和过来了,她还记得自己与青荷如今站在这里的原因。
南知鸢掀开眼帘,睨着她。
「青姨,咱们不走吗?」
南知鸢的语气算不上好,淡淡的,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莫名的,青荷却从中感受到了几分嘲弄。
难不成。。。方才南知鸢便已经拆穿了她的想法不成?
这个念头在青荷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却又立马被她给否决了。
不可能。
若是南知鸢当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那她怎么会这般乖乖地随她一起来。
况且,方才路过的那位便是京城之中来的官员,若是那位大人认出了南知鸢,方才竟这般云淡风轻便走了过去?
青荷抿了抿唇,暂且将这些事情抛在脑后了。
方才已经说出的谎言,如今自然要顺着那谎言继续顺下去。
「无事。」青荷对着南知鸢笑了笑,
「咱们走吧。」
脑海之中思索的这般多竟没有丝毫表露在面上。
南知鸢看着她,便能感受到面前这女人的心机深沉。难怪在姚府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潜藏在面皮之下的真面目。
而将这样一个蛇蝎一般的人留在姚家,南知鸢便是一想,都遍体生寒。
无论青荷是不是崔令姿的母亲。。。
南知鸢看着她的面容,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回京城之前,她一定不会再让青荷留在姚家人的身边了。
南知鸢低垂着眼眸,掩盖住了眼眸之中浮动着的情绪,与青荷一道往老夫人院落里走了。
何家的老夫人已近六十馀岁了,身体算不上硬朗,可到底能认得清人。
南知鸢与这老夫人先前没有交集,如今也不过是被青荷生拖硬拽过来的,好在老人觉多身子乏,并没有让南知鸢待多久,便将她们二人给打发走了。
南知鸢与青荷一路无话,可等到站在客房面前了,青荷却突兀地开口。
「阿鸢,你夫君是不是做玉石营生的?」